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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眠难哄(1 / 2)





  人算不如天算,玄晏这一出去,就因为耽误更迭昼夜的时辰,令人间陷入黑夜三日,被伏桓给抓去定了个失职之罪。

  在九霄旭龙庭上,玄晏神情萧瑟,心如死灰地跪在中央,一句话也不说。

  伏桓耐心有限,审问了几次,玄晏依旧闭口不言,龙颜已是艴然不悦。

  在此庭审过程中,丹旻时机很巧妙地走了进来,替玄晏求情:“天帝明鉴,这其中一定有隐情,恳请由我来问师兄几句话。”

  丹旻得到伏桓允许,走到玄晏身边悄悄问道:“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父呢?”

  一提到师父,玄晏眼眶里的四只眼珠怒火中烧,他抓着丹旻的领子,激动道:

  “你还有脸提师父,我问你,这三天你跑哪儿去了?为何我不在岗位时你不去值守?就因为师父把时帝之位传给我了吗?”

  “师兄,你冷静点,我因为刚好遇到了点事,无法抽身……”

  玄晏一把将丹旻摁倒在地,“你放屁!早没事晚没事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事?好,现在师父没了,你高兴了吧?心里舒坦了吧!”

  “将他拉开!”伏桓喝令道,“既然白时帝已驾鹤仙去,他必定将印章交给了玄晏。现在这个情况,玄晏已然不适合继任时帝人选,将他身上的印章暂时没收!”

  于是几个天兵过去搜了搜玄晏的身,将他师父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搜刮走了。

  伏桓:“玄晏因疏于职守,未能按时更迭昼夜,导致阴阳失衡,人间陷入黑夜三日。此乃大罪,本帝决定削尔神籍,永囚重明山下,以儆效尤!”

  庭上诸神心知肚明,不过失职之罪罢了,天帝未免量刑过重。只因近日三公主之事令他心情不佳,玄晏偏又碰巧赶上了趟儿,触了霉头。

  朽月和贺斩作为八百年后来的旁观者,没有插话的权利,只有默默地目送这位冤大头仁兄离开。

  散庭后,诸神三三两两往外走去,丹旻最后一个离开。

  出门的时候,他碰见了朽月和贺斩,两人似是在庭外特意等他一般。

  “丹旻贤弟,好事将近,恭喜。”贺斩过去提前向他道了喜。

  丹旻愣了一下,苦笑道:“师父仙逝,师兄蒙难,何喜之有?”

  “现在没有,过段时间不就有了?”贺斩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个眼色暗示,“放心吧,我们都会去的。”

  丹旻心生厌烦,鼻腔冷哼一声,幻化回毕方鸟原形飞走了。

  “诶,你说他什么态度?”

  贺斩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问朽月:“本帝有那么招人烦吗?”

  朽月:你自己就不能心里有点数吗?

  她总算是确认了一件事,得亏这次必须合作,否则以贺斩那钢铁直男的个性,两人永远不可能和睦相处。

  剩下这段时间,朽月就等着丹旻获封时帝,使得阴时晷和阳时晷重聚一处,借之返回现世。

  陆修静先回他那破道观了,说什么临时有事,下次再约。

  朽月不愁没有落脚的地方,但身边跟着个隐患,去哪儿都不方便,回幻月岛吧,万一黎魄问起,她不好解释,回千茫山吧,那边柳初云还没建观呢。

  正踌躇间,柳兰溪忽地从身后环住朽月的腰,将下巴抵在她肩上,用能酥碎人骨头的嗓音道:“去我那儿不就好了?”

  朽月心脏颤栗一下,推开他,当机立断:“不去,休想再哄本尊去你那个鬼地方!”

  那个四角楼完全就是一个噩梦,她只要想起那一晚的出格举动,就懊恼得无地自容。

  不去不去,那个龙潭虎穴是迄今为止她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没有之一。

  不可能再去的,再去她名字改成大傻蛋!

  *

  柳兰溪牵着大傻蛋进入千回镜,镜中世界的景致与八百年后无异,上次去的时候是黑夜,能看见绿光森林组成的百转迷宫。这回是白天进去的,迷宫消失了,他们直接来到了四角楼前的那条黑河旁边。

  说到底人还是不能太武断,不然暴风打脸。

  朽月虽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柳兰溪总有一万个乐意来抵消她的不乐意。

  “灼灵,你还怕我会吃了你不成?”柳兰溪勾唇一笑。

  “本尊无所畏惧。”

  朽月话虽这么说,但心里总是不太踏实,毕竟这小子是扮猪吃虎的骨灰级选手,不能掉以轻心。

  柳兰溪笑意更浓了,指着前面那条黑河建议:“还要我背过河吗?”

  “自然不必,管你在下面养了什么东西,一条破河本尊难道还怕了不成?”

  朽月说着正要飞跃过河,身子倒是离地了,但却是让人打横抱起的。她顺手揽住柳兰溪的后颈,不满道:“那好像没听明白本尊的意思。”

  “听明白了,灼灵不想让我背,所以我是用抱的。”柳兰溪唇角噙笑,抱着朽月腾空跃过黑河,轻松地将她送至对岸。

  “行了行了,把本尊放下吧。”

  朽月已经快被他磨得没脾气了。

  然而,柳兰溪依旧没有将她放下来的打算。

  “闭上眼睛。”他道。

  “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朽月静静地看着他出幺蛾子,就是不闭眼睛。

  柳兰溪忽地低下头去,在朽月愣怔的眼神中,含吻着她的唇。

  许是动作太过轻柔而缠绵,没有侵略性,朽月不自觉地被牵着鼻子走。

  她鼻腔里满是对方的气息,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开始贪恋这种味道,忘了应该拒绝。

  柳兰溪并未贪婪,点到为止,但意犹未尽。

  “你在做什么?”朽月皱眉。

  “索吻。”

  他微微眯眼,眼里的两条小红鱼还是露了马脚。

  朽月板起脸一本正经地瞪他:“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本尊也敢轻薄?”

  “灼灵,两厢情愿的事,可不叫轻薄。”

  柳兰溪睫翼颤了颤,笑得醉人。

  朽月侧脸发烫,不由将视线轻轻别开。

  “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真的不考虑下我的感受吗?”

  某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柳兰溪腰间挂的那个多余挂饰小木偶,一开口就打破了此处曼妙的氛围。

  两人面面相觑地对视一眼,他们好像忘记了在场还有第三者——颜知讳。

  朽月干咳一声,从柳兰溪的怀中挣开,尴尬得只想跳到身后的黑河里面冷静冷静。

  柳兰溪一把扯下木偶,叹息道:“我居然忘记了还有个碍事的,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眼睛闭着呢!可是二位太肉麻了,我鸡皮疙瘩它有自己的想法,抱歉啊,没受得住……”

  颜知讳觉得有必要吠一下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要是发展到关键时刻,他也不好出声啊。

  “是我考虑不周,不应该将你唤醒。事已至此,小木偶,只能让你换个地方呆了。”

  柳兰溪说着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木匣子,将木偶塞了进去,然后严严实实盖上盖,贴了张封条,扑通一丢扔进了黑河里……

  朽月疑惑道:“你把他丢河里做什么?”

  “他那双眼睛太过危险,我想做点坏事都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