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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眠难哄(2 / 2)

  柳兰溪眸光妖惑,向朽月伸出一掌心,“别担心,走的时候会捞起来的。”

  朽月拒绝碰触那只诱惑的手,更何况刚才那股窘劲太上头,她一时没缓过来。

  “怎么了?”柳兰溪疑惑道。

  “本尊想四处逛逛,就不进楼里了。”

  “嗯,也好。”柳兰溪没有阻拦,只叮嘱道:“那你傍晚一定要回来,我在六楼等你。”

  其实四角楼附近没什么好逛的,只有几座怪石嶙峋的山,山上有处温泉,还有座亭子,此外别无他物。

  朽月坐在凉亭里远眺四周,到底是用法术构建的虚幻空间罢了,周围的一切可能都不是真实的,唯一真实之物是那座诡异的四角楼。

  四角楼有九层,里面每层都有九个房间,但只有六楼的一间屋子住人,其余房间都是牢牢地紧闭着,过道间或有幻术隔挡。

  柳兰溪曾说这是一座魔族的陵墓,上九层基本不住人,下九层住满了恶魔的亡魂。

  朽月觉得他还隐瞒了什么,既然又回来了,她得找个时机去探一探才行。

  据说千回镜里面的世界天黑得很快,外面也没什么逛的,朽月提早回到了四角楼里,刚好就看见柳兰溪从底下空洞的天井飞上走廊。

  柳兰溪好像没有注意到身后角落里的朽月,转身推开房门进去了,有点神神秘秘的。

  朽月看了眼楼中央漆黑一片的深井,微微启齿又闭上,她忍耐下当场叫住柳兰溪质问的冲动,而是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一般跟着进了房间。

  “那么早就回来了?”柳兰溪怀里正抱着一席被褥,奇怪地看开了眼推门进来的朽月。

  “嗯。”

  朽月心里藏着事,没多说什么,又看见他手里拿着被褥,认可道:“你早该去别的房间睡了。”

  柳兰溪愣愣地站在那儿,“只有这间房子能住人,别的房子里都装满东西了。”

  “你不是说是空房间吗?”

  柳兰溪一面把被褥铺在床底下,一面解释道:“以前很多都是空房间,现在渐渐装满了。”

  朽月心里发毛,反感道:“不会装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比如亡魂恶鬼之类的。”

  若真是如此,跟这些恶心的东西住同一个楼里,她表示接受不能。

  柳兰溪抬起头,又好笑又严肃地申明:“灼灵,我怎么可能让那些东西搅扰你的清梦?放心吧,上九层都是属于我的活动范围,它们只呆在下九层的陵室内,上不来的。”

  “那你倒是说说上面这些房间装了什么?”朽月两手抱胸,蹙眉审视着他。

  “只不过是我私人的一些收藏品罢了。”

  柳兰溪已经在地板上铺好了床褥,示意朽月到床榻上睡。

  “是吗?”朽月半信半疑,心中不免疑惑,他又不是古董商贩,学人搞什么收藏?

  那些紧闭的房间里到底是不是装了古董,等半夜偷偷出去一探便知。

  她打定主意,脱下靴子,跨过柳兰溪铺的床褥,一骨碌钻进了床帘。

  朽月盘坐在床上打坐,今晚她决定不睡了,就等着这小子入睡好执行计划。

  但她是等了半天,床帘外还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柳兰溪不知道自己在瞎鼓捣什么。

  朽月不耐烦地从帘缝中探出个脑袋,朝床下问:“柳兰溪,你属耗子的啊!你不睡觉做什么呢?”

  只见柳兰溪身子蜷成虾米,他两手背在身后,用一根绳子把自己的手反着绑牢。

  闻言,他抬头看了眼,笑道:“灼灵在旁边我怎么睡得着?”

  朽月指着他绑着的双手,满脸疑问:“你这是什么癖好?为何把自己绑起来,自虐?”

  “倒也不是,”柳兰溪摇摇头否认,又点点头承认,“可能也算是一种自虐。灼灵不喜欢我亲近,但我总忍不住亲近你。所以为了不让你讨厌,我只能想办法克制一下自己贪得无厌的欲望。”

  朽月颇为无语,看着他在黑暗里烁烁反光的眸子,好像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你觉得,这样的方法有用吗?”

  朽月侧躺在床沿边上,撑着脑袋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有用,你会放心些。我再不绑着自己,就真得卷铺盖睡门口了。”

  “那你不打算睡了吗?”朽月问道。

  “不打算睡,就守在这里。”

  那可不行!

  朽月暗自吸气,他如果一直守着,哪还有机会偷偷溜出去?

  “你就安心睡吧,本尊是那种不放心你的人吗?你就算不绑着自己,本尊也对你很是放心。”朽月试着对他做一些说服工作。

  “可我不放心自己呀,”柳兰溪低声笑了笑,“我可没有灼灵说得那么令人放心。”

  这说来说去就是不想睡啊,那她还有什么机会搞清楚这小子的秘密?

  朽月烦躁地又坐了起来,“那你说说,到底怎么样你才肯睡觉?你不睡老子也睡不着啊!”

  “兴许,躺在灼灵的怀里就能睡着……”柳兰溪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大火气。

  朽月听了二话不说,翻身下榻实现他的愿望。

  一张小小的被褥上挨挨挤挤地躺着两人,他们近距离、面对面地看着对方,两双眼睛在黑暗里互相试探,一眨不眨。

  “你怎么还不睡?”朽月困惑地盯着他看。

  “呃……”柳兰溪咽了咽口水,不知说什么好。

  “哦,忘记了,你说得抱着你才能睡。”

  朽月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心大得就差唱一首摇篮曲就圆满了。

  柳兰溪贴在她的心口,气息逐渐不匀,看着她雪白的脖颈,某种破土而出的欲望被勾起。

  “小魔头,你的身体为何这么烫?”朽月关切地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生病了?”

  “嗯,生病了,生了一种叫做‘不能没有灼灵’的病。”

  一语方落,他忽地覆上了朽月温软的唇。

  朽月木然地任由他忘我地吻着,啄着,神魂颠倒,渐渐被夺去理智。

  她不知怎么的,也开始慢慢接纳,迎合。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柳兰溪似乎不仅仅满足于此,他绑在身后的手开始挣扎,强烈地想逃脱束缚,贪心不足地想获取,占有更多。

  朽月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停下来看着他,问道:“不舒服?”

  “有点。”

  柳兰溪翻了个身,双手略一用力,手上的绳子倏然绷开。

  朽月正准备起身,奈何手腕被他用力一拉,整个人便倒在了他怀里。

  此时魔兽已然放出了牢笼,若不满足其口腹之欲,怕是难以消停。

  “打住,说好的马上睡觉呢?”朽月一手撑着他炙热的胸膛,不让其近身。

  柳兰溪倾身呢喃道:“总得让我填饱肚子再睡。”

  朽月渐渐支撑不住那股下压的力度,终是妥协让渡——

  任君抽茧剥丝,罗裳满地。抬眼看,满园春色关不住,乱红渐欲迷人眼。

  凭卿销魂蚀骨,梦语轻吟。汗淋漓,青山缠绵交叠处,云雨翻入崖谷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