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好事！这说明……”现在是初夏，吴桐却仿佛受了冻，他的脸色唇色很白，两颊有两抹极其不协调的病态红晕。

  女人轻轻按住他微微抖动的肩膀，他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绝对不是因为寒冷。

  “说明接受到信息，接收到系统提示的不是我，是他……”

  “他是谁？你知道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是谁？”禹潇潇柳眉微蹙。

  “不！他不是我的人格，他……”吴桐忽然住了口，两个腮帮子肌肉紧缩，他在用力闭合上下颚，用这种方式阻止自己开口。

  禹潇潇捏住玻璃杯的杯沿，“小弟，放松把杯子给我，你会弄伤你自己。”

  吴桐一愣，恍然发现自己把玻璃杯握得快碎了，他的指节用力过猛发青发白，几乎能听见肉和玻璃之间摩擦的吱吱声。

  他卸了手上的力，泄了全身的力，软趴趴的往后一倒，闭上眼睛欲哭无泪。

  “姐姐出去让你静一静，我在魔都认识很不错的精神科医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明天我陪你去看看dr.smith，要是在别的城市……就算是帝都都找不到她这么好的医生。”

  “呵呵，潇潇姐也觉得我精神不太好。”

  “这没什么丢人的，压力大精神有问题再正常不过，关键是要正面面对，国内对于这方面病症谈之色变的态度和风气很不好。”

  “我知道，我都懂，不如你先让我想想。”

  “好，我去把他们打发走。对了小弟，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禹潇潇半身在门外，眼神和语气一样温柔有力度。

  吴桐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潇潇姐。”

  轰！

  黑暗中出现一束强白光，那声音是大功率聚光灯打开发出的动静。

  吴桐出现在聚光灯投下的光束中，他低着头看自己拖拉出去的阴影。他的影子略显臃肿，仔细看的话像是两个人的影子不规则的重合在一起。

  “我是什么时候染上病毒，染上你的？”

  “系统世界第一局游戏结束，我看到你，你也看到我，我就来了。”

  “你想怎么样，把我赶出这具身躯？”

  “我不知道，我在学习。”

  “作为一个心智正常的人，我不能容你。”

  “作为一个正常的人，这个对话不会发生。”

  吴桐挪动脚步转身，与另一个自己面对面，恍惚间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其中一个人轻声道，“你知道你无法跟病毒对话，你只是把它拟人化了，其实你在跟自己对话，你在自言自语。”

  轰！

  聚光灯关上，吴桐睁开眼醒来，天已经亮了，不知不觉他睡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