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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2 / 2)


  少年闭上眼耍赖:“时雨睡着了,他什么也没听到。”

  戚映竹一噎,心里又在同时充满了对他的喜爱。她嗔他一眼,伸指在他额头上一戳,怪罪他:“坏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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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落雁山上,戚诗瑛和成姆妈面面相觑。

  这里已经乱了套,成姆妈找了戚映竹一天而未果,戚诗瑛莫名其妙的时候,那老婆子发现戚映竹丢了几件衣衫、几件首饰,就开始哭哭啼啼了。

  找人一天一夜后没消息,山下那威猛镖局的胡老大他们也见不到人,成姆妈便只能哭。

  戚诗瑛黑着脸拍桌子:“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也许人家只是出门玩两天呢?她这什么毛病,一吵架就离家出走,就这还什么闺秀呢!”

  成姆妈忍不住道:“诗瑛女郎,你觉得这只是‘离家出走’么?我们女郎,衣裳首饰都带走了,还是时雨、时雨……那个坏小子!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小子,他也不见了!他分明是带走了我们女郎,再不肯将女郎还回来了……我们女郎那般娇弱,连药都没带,她可怎么活啊?”

  成姆妈越想越伤心:“那个穷小子……不行,明日我就要去镖局问问,怎么能这样?女郎……我们女郎,难道真的要丢下这一切,转身走么?”

  戚诗瑛凉凉道:“走就走了,这本来就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成姆妈蓦地抬头:“所以你高兴了是不是?”

  戚诗瑛翻白眼:“关我什么事?我是很高兴啊,但她自己疯疯癫癫……”

  侍女们跟成姆妈使眼色,要她记住侯夫人的吩咐。成姆妈却忘了,她厉声打断:“如果不是你们逼她,事情能到这一步么!我实在不懂,我们女郎病弱如此,又不在侯府住,为何还会碍你的眼?让你克扣她的药材,克扣她的月钱?她并没有抢你的位子,你何必这么容不下她!”

  戚诗瑛:“住口!胡说!我什么时候克扣过药材,克扣过月钱?真是奇怪,你们穷疯了吧,什么事都往我身子扯。要不是她让人去京城里杀我,我才懒得来这个穷乡僻野……”

  成姆妈:“女郎你也知这是穷乡僻野?有没有克扣药材,克扣月例,一问便知,做什么假呢?”

  戚诗瑛不耐烦:“我行得端坐得正!给我查!”

  正这般吵着,屋外有仆从小跑着来通报:“女郎、女郎!闫郎君和唐二郎来了……闫郎君说路过此地,想到女郎你,来看看。”

  仆从小小瞥一眼成姆妈,嘀咕:“那个唐二郎,肯定是冲映竹女郎来的。”

  成姆妈登时欣喜,站了起来:“什么,唐二郎回京城了?他一回来,就来找我们女郎么?”

  仆从自然说不出来,成姆妈却是一喜后,想到如今情况,又开始掉眼泪:“可是……我们女郎,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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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的客栈中,戚映竹与时雨在商量回山之事。

  时雨坚持:“你的姆妈把你送给我玩的,我还不想还呢。”

  戚映竹好声好气:“又不是说回到山上,我们便见不了面了。这样……时雨,你来我身边,保护我好不好?”

  她寻思着绑关系,给他安个护卫之类的身份,谁知时雨开口便拒绝:“我不要。我保护人的价格很贵,我不会免费保护人的。”

  戚映竹被他噎住:“……”

  她吞吞吐吐道:“难道我和你这般的关系,都不足以让你放弃原则么?”

  时雨奇怪地看她:“我和你什么关系啊?好朋友也要明算账啊。”

  戚映竹呆傻看他,半天道:“可是我们、我们……睡过啊。”

  时雨坐下来,托着腮打量她:“性很奇怪么,欲不能说么?为什么我和你睡了,我就要保护你啊?好像我占了便宜一样。”

  戚映竹目瞪口呆,问:“难道你没占便宜么?”

  时雨理直气壮:“那你这么说的话,你也占我便宜了啊!难道我不好睡么?”

  他忽一下站到了她面前,弯下腰仰脸,从下方看她,黑岑岑的眼珠荡漾着碎开的日光,潋滟万分:“我不好睡么?”

  戚映竹别过脸,咬住唇。

  他为什么这般可爱,又这般与众不同,另有一套思维方式呢?

  第38章 因为时雨的古怪,戚……

  因为时雨的古怪, 戚映竹收了想让他做护卫的心。

  她心中自嘲自己想多了,她怎能让风停驻脚步呢?

  戚映竹拿捏不住时雨的想法,他的奇奇怪怪, 总是和世人不同。戚映竹便去写字,寻思起自己的出路。她重新打起精神, 收拾自己这一边的乱局——

  回到山上后, 她便要与侯府说清楚。日后, 她再不用侯府送来的药,也不要什么月例了。她自己写写字画挣点钱, 反正山中清闲, 只要不吃药,本也用不了多少钱。

  至于药……其实戚映竹隐隐觉得,那些昂贵的药材, 对自己如今的体质,已没什么用了。补也补不下什么, 不过是吊着一口气。而她今日的身体,仍在不可避免地差下去……

  耳边突然传来少年郎君一声问:“央央,你平时都吃些什么药啊?”

  披衣写字的戚映竹抬眸, 怔然望向时雨。时雨趴在案头对面, 虽是趴着, 坐姿却十分正经,仰脸看她的神态也分外乖巧。他目中更有些闪烁,带些讨好:显然, 先前他拒绝给戚映竹当护卫, 他怕戚映竹生他的气。

  戚映竹心中一暖,对他道:“我不用吃药的。”

  时雨质疑:“你骗我。我平时见你,你吃药比吃饭还多。你身上总有一股药味, 特别苦……前天我们睡的时候,我都尝到了。”

  戚映竹呆滞片刻,仍无法习惯他将“性”说得稀疏平常,随口就来。她拧眉半天,涨红脸半天,憋出一句:“……我身上很苦?”

  时雨眨眼。

  他漆黑的眼睛里跳跃起了笑,但他顽皮道:“我不告诉你。”

  他又催促:“快说,你要吃什么药?我出去买零嘴儿,给你带点儿你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