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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1 / 2)





  陆晔不等吴英勋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吴英勋接下来想说的话,拿起茶杯,自顾自的喝起茶来,显然,陆晔是知道吴英勋想要说什么的,吴英勋平日里都不怎么插手刑侦一队和二队的工作的,今天,他破天荒的出现在刑侦二队的办公区,陆晔就知道,吴英勋肯定和那个秦响有什么关系。

  之前,在抓捕秦响的时候,秦响说的话,宁嫣然在事后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晔,当时,陆晔就知道秦响嘴里的吴局长是谁了,别人或许不了解吴英勋,但是和吴英勋共事多年的陆晔怎么可能不了解,尤其是当他知道秦响就是梦圆金融投资公司幕后的大老板的时候,陆晔就愈发的肯定了,秦响和吴英勋的关系。

  在s市里面,有几个公安分局,但是这几个分局的局长都不姓吴,除了其中一个分局的副局长姓吴之外,就只有吴英勋是公安分局的副局长了,而那个分局的吴副局长,是才提拔上来没多久的人,以前,他是缉毒警察的一员,后来因为在行动当中负伤,不得的退居二线,去了分局当一个副局长,而吴英勋就不同了,他是从一个基层干警,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副局长,陆晔做了多少年的公安总局的局长,吴英勋就做了多少年的副局长,吴英勋不是没有机会再继续向上爬,可是,在陆晔不愿意离开现在的工作岗位之前,吴英勋想要晋升是很困难的,对于这一点,陆晔和吴英勋的心理都非常清楚,陆晔也因为这件事,一直对吴英勋心生愧疚,所以,在这次案件调查到最后的时候,尽管陆晔知道秦响说的那个吴局长就是吴英勋,他还是没有说什么,他心底里是希望吴英勋跟这起案件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的。

  首先,作为一个领导者,陆晔是不想,也不希望看到自己所带的队伍里面,出现**分子的,他更不希望,那个**分子就是自己的好友和同事,这会让陆晔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其次,作为吴英勋的同事,他们虽然没有是上过专业的警校,可是,他们都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爬起来的,对彼此都很了解,他们是那种可以在爱战场上相互把后背交给彼此的人,他不愿意去怀疑吴英勋,也不相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最后,作为私人关系来说,陆晔对吴英勋是有愧疚之心的,如果不是陆晔一直赖在公安总局的局长位置不肯走,那么吴英勋早就是公安总局的局长了,说不定还会调到公安厅某个职位去养老了。

  基于这些因素,所以,陆晔不相信吴英勋真的会是公安系统里面的**分子,可是,陆晔这一切的不相信,都在吴英勋出现在刑侦二队的那一刻,而宣布破灭。

  在陆晔的办公室里,两个年近六十的老警察,都拿着杯子喝茶,陆晔的茶杯里早已经没有了茶水,他嘴里含着几片泡开的茶叶,在慢慢的咀嚼着,茶叶的苦涩和清香充斥了陆晔的口腔,可是,他只觉得以往十分清香甘甜的茶叶,在今天是多么的苦涩和烧心。

  良久,陆晔放下茶杯,看着吴英勋,眼神复杂,缓缓地开口道:“老吴啊,你们差不多的年纪,都快要六十的人了,马上就要退休了,你可别再这个关键的时候,犯糊涂啊。”

  正在喝茶的吴英勋听到陆晔的话语,喝茶的动作微微有些凝滞,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抬起头,看着陆晔,笑了笑,说道:“老陆,我知道,我明白。”

  陆晔凝视着吴英勋的眼睛,继续说道:“老吴啊,我们是一起经过风风雨雨,从枪林弹雨中滚过来的人了,要珍惜啊。”

  陆晔的话语虽然平凡,但是里面的深意和劝解的意味十分的明显,陆晔相信吴英勋听得懂,所以,他没有说破。

  吴英勋终于放下了茶杯,他看着陆晔,和陆晔对视了一会儿,突然笑道:“老陆啊,你这是什么表情嘛,怎么这么严肃,我今天来,就是来看看你,看看公安总局的同志们而已,没别的意思。”

  “这是这样吗?”陆晔眯了眯眼睛问道。

  吴英勋笑着点点头,说道:“就是这样,现在茶也喝了,人也看了,我该回去了。”

  说完,吴英勋就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在吴英勋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冲着一脸严肃的陆晔笑着说道:“茶叶不错,如果有多的,给了点儿。”

  然后,吴英勋就拉开陆晔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陆晔看着吴英勋的背影,眼神十分的黯淡,最后,收回视线,看着吴英勋放在茶几上,没有喝几口的茶杯上,茶杯里还有大半的茶水,只是滚烫的茶水此刻已经渐渐的冷却下来了。

  第159章 秦响的供述

  犯罪,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逃避法律的严惩,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无论,你多么的有权有势有钱,犯罪终究还是犯罪,一样要接受法律的惩罚。

  吴英勋在走出陆晔的办公室之后,就直接走出了公安总局,他打算直接回家,在公安总局的门口,吴英勋碰到了正蹲在公安局门口抽烟的许琅,以往,吴英勋是非常看不起许琅的,倒不是许琅的能力不够,恰恰相反,在s市的公安系统里面,能找到和许琅一样有天赋的警员很难,唯一能够和许琅相提并论的只有刑侦一队的队长伍勇了。

  吴英勋之所以看不起许琅,并且在陆晔特例把许琅招进刑侦二队的时候,他是非常反对的,他反对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许琅的父亲许渊,那个曾经涉嫌杀害自己妻子,最后因为羞愤难当在监狱里自杀的警察,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许渊的杀害妻子的案子虽然已经尘埃落定了,早就有了结论,可是,谁会想到,二十年后,自己也会走上一条不归路,而且还是在即将退休的时候。

  吴英勋停下脚步,主动走到许琅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许琅,他的眼神十分的复杂,最后,也蹲了下来,对许琅说道:“给我也来一根。”

  在吴英勋走过来的时候,许琅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他跟吴英勋的关系一向不是很好,所以,他没有刻意的去打招呼,吴英勋的主动走进,这让许琅有些诧异,尤其是在听到吴英勋找自己要烟的时候,更是诧异不已,因为吴英勋有气管炎,是不能抽烟的,而且吴英勋也从不抽烟,所以,许琅听到吴英勋这么说,有些犹豫,不过,许琅在犹豫一番之后,还是把手里的烟盒递给了吴英勋。

  吴英勋接过十三块钱的利群香烟盒之后,从里面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就在他刚准备找许琅要打火机的时候,许琅已经把打着火儿的打火机送到了吴英勋的面前,帮吴英勋点燃了香烟。

  接下来,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就这么沉默的蹲在公安总局的门口,在寒风中抽着廉价的香烟,吴英勋是第一次抽烟,无论是抽烟的姿势,还是夹烟的动作,都十分的生疏和外行,而且吴英勋每抽一口,都会咳嗽半天,让蹲在一边抽烟的许琅都看不下去了,就在许琅准备劝说吴英勋不要再抽的时候,吴英勋已经抽完了一根香烟,然后他转过头,看着许琅,笑着说道:“许琅啊,你很不错,和你父亲一样,都是干警察的料,好好努力,希望,你不要像你父亲一样,也不要像我一样,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吴英勋说完,就站起身,拍了拍许琅的肩膀,然后缓缓地沿着楼梯的阶梯走出了公安总局的大楼,消失在寒风之中。

  在吴英勋提到许琅父亲的时候,好不容易对吴英勋有那么一点点好感的许琅,顿时脸就黑了下来,但是,当他听到吴英勋最后的话语之后,看着吴英勋那略显单薄和孤单的背影之后,许琅不由得想起了二十年前,在那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年仅五岁的许琅,亲眼看到一向被自己崇拜的父亲,被戴上手铐,淋着雨,被带上警车的那一幕。

  不同的人,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背影,却是那么的相似,许琅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感觉看到吴英勋的背影,就仿佛看到了父亲许渊的背影。

  在公安总局的顶楼,陆晔在吴英勋走回,一直站在窗口,看着吴英勋的背影,吴英勋和许琅在门口抽烟的事情,他也看在眼底,陆晔一直看到吴英勋彻底消失在视线里,陆晔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哎老吴啊,你这是何苦呢?”

  就在许琅陷入回忆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许琅的沉思。

  “许琅,你怎么买个烟买这么久啊,让我找你找了半天。”

  原来是宁嫣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到许琅这个表情,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怎么在意。

  听到宁嫣然这么说,许琅慢慢的站起身,这才想起,自己把香烟递给了吴英勋,而吴英勋在拿走香烟之后,就没有还给自己,这让许琅心里肺腑不已,嘴里嘟囔道:“你个糟老头子,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呢,连晚辈的烟都骗。”

  “你在那嘀咕什么呢?”宁嫣然没听到许琅再说什么,就好奇的问道。

  许琅摇摇头,看向宁嫣然问道:“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秦响开口了,他开始交代自己的罪行了。”宁嫣然笑眯眯的说道,显然,能让不可一世的秦响开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许琅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像宁嫣然那样,那么开心,而是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一眼吴英勋消失的地方,就问道:“秦响为什么突然开口了?”

  宁嫣然也非常纳闷,摇摇头,不解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就在刚才,秦响突然想通了,就主动开口-交代了。”

  “之前吴副局长去过三号审讯室吗?”许琅问道。

  宁嫣然摇摇头,说道:“没有啊?吴副局长去三号审讯室干什么?这起案子不是由陆局长负责的吗?”

  宁嫣然说到这,突然想到什么,有些后知后觉的问道:“许琅,你该不是怀疑吴副局长吧?”

  说完这个猜测,宁嫣然自己就率先摇摇头,说道:“这怎么可能,吴副局长不是这样的人。”

  许琅心底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就是事实,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就转身进入了公安总局,直奔三号审讯室而去了,宁嫣然看到许琅这个奇怪的反应,也有点莫名其妙,不知所谓,只好跟着许琅一起进入了三号审讯室。

  当许琅他们走进三号审讯室的时候,陆晔早已经等候在里面了,在许琅他们坐下之后,秦响继续他的供述。

  秦响对于自己是怎么和吴玉龙创立传销组织的,又是如何经营和管理传销组织的,以及后来他是怎么远程超控传销组织的,他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秦响的交代,和吴玉龙等人的供述差不多,只不过,秦响是传销组织的总负责人,也是创始人,他知道的东西肯定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也更详细,当然,这些东西都不是特别的重要。

  陈志的死,秦响也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马欣德早就跑到国外去了,他也是从吴玉龙一次无意间说漏嘴才知道这件事的,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也没办法去改变什么,所以,他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