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素珺心情很好，笑眯了眼，“我最近在休年假。”

  巫楚：“好吧。”

  其实换个角度想，万一做任务的时候遇到麻烦也不用话大价钱请太姑婆出手，还省了一笔钱。

  巫楚摸摸口袋，她的荷包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鼓起来？

  秦广王的时间宝贵，跟巫楚交代好任务之后，就离开了。

  巫楚被太姑婆带回阳间，她们身后的鬼道入口已经关闭，巫楚看着站在她身旁没有一点回地府打算的太姑婆，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太姑婆您在阳间是不是还有其他事要做？”

  “嗯？”巫素珺摇着扇子，“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现在正在休假，除了那个任务没有别的事，直到任务完成前，我都跟在你身边，续一续我们之间的祖孙情，开心吗？”

  巫楚的笑容逐渐僵硬：“开心……”个屁哦！

  “小楚楚，我听说银泰商场春节活动全场七折哦……”巫素珺意有所指。

  巫楚捂着口袋，可怜兮兮地看了眼她，嘤了声，表情无比真诚：“太姑婆，我没钱……”

  “胡说，你有钱没钱是骗不了太姑婆的，当年我活着的时候，人送外号捞金小能手，打眼一瞅就知道这个人口袋里有几毛钱。”

  巫楚：……

  巫楚最终被巫素珺拐去了商场。

  今天是大年初一，商场里到处挂着红灯笼，充满喜庆的气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巫素珺这种阴帅级别的大鬼在人前显性毫无压力，除了摸起来没有热度，皮肤稍微苍白了些，看起来跟活人没什么区别。

  巫素珺看着爱马仕的专卖店蠢蠢欲动，被巫楚死命拉住：“太姑婆，冷静！我全身上下那么点钱不够买两只包的啊！”

  太姑婆看上的那款鳄鱼皮限量版手工包，单价五十万，卖了她也买不起！

  巫素珺闻言，有点可惜，深深看了眼那只包包，深情的目光像是在看情郎，她拍拍巫楚的肩，“小楚楚啊，太姑婆老了，要看你养着了，你以后一定要多赚点钱，赡养太姑婆，让太姑婆过上左手一个爱马仕，右手一只香奈儿的生活。”

  巫楚觉得肩上的手又重了几分，像是生活的重担压在她身上，让她的目光变得沧桑：“好的，太姑婆，我会把你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我以后的孩子，让她努力赚钱。”

  遇到不靠谱的长辈，打又打不过，偶尔还得靠她撑腰，除了默默承受还能有什么办法？

  巫楚面无表情地跟着巫素珺逛了一家又一家店，从衣服到鞋子、化妆品、首饰，巫楚麻木的刷卡付账，提东西走人，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付钱机器。

  直到巫楚手上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再也空不出手，巫素珺这才意犹未尽地收手，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了，直接带着巫楚向僻静无人的小巷走去，她打算在那里打开一条鬼道回京大。

  但就在巫素珺点开鬼道的时候，她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等等！”

  巫楚回头，看见一个女孩，背着刚刚巫素珺想要的那个鳄鱼皮的限量版爱马仕包，身上穿的衣服上有gucci的商标，头上是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天鹅发卡，可以用三个字总结：有钱人！

  巫素珺手一点关掉鬼道入口，打量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半搭着眼，兴致不高，“有事？”

  巫楚觉得这女孩有点面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名字。

  褚和静皱着眉，看了眼巫楚身后的巫素珺，又转过头看着巫楚，眼神里带着指责：“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竟敢私养厉鬼，还将她带出门与普通人接触，你这是违反了玄门的规矩！你再怎么厉害，也得遵守规矩！”

  “你把那厉鬼交出来由我处置，我可以假装没看见今天这事！”

  巫楚回头望了眼太姑婆，心想这姑娘年纪不大但是眼睛已经老眼昏花了，她从哪里看出来，太姑婆是她私养的厉鬼？哪个被圈养的厉鬼可以爬到主子头上让主子帮忙提东西的？

  像太姑婆这种价格的大鬼，是她这么贫穷的少女能养得起的吗？

  巫素珺不耐烦跟这种年纪还没她零头大的小姑娘计较，当下哼了声，“眼睛不要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该说真不愧是一脉相承的巫家后代，骂人的内容都差不多，只不过巫楚是在心里吐槽，巫素珺说了出来。

  褚和静听后大怒，当即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法器：“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遍！”

  她褚家大小姐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小女鬼来嘲讽了？

  她打不过巫楚，但自信对付那个阴气稀薄看起来像普通厉鬼的女鬼还是没问题的。

  褚和静将收敛了阴气的地府一霸巫素珺认作了普通厉鬼，也就不打算对这个口出狂言的女鬼客气。

  “我是女人，当然没种，但既然你喜欢听，我再说一遍也没什么。”

  “我刚刚说，你的眼睛不需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如果你找不到有需要的人，我可以日行一善帮你联系。”

  啧！

  巫楚看着被太姑婆三言两语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褚和静，默默退到一个适宜观战的位置。

  说起来，巫楚的毒舌还是小时候跟巫素珺学的，太姑婆能用一张嘴气死人不偿命，巫楚的毒舌只得她的三分精髓罢了。

  “好！真是好极了！”褚和静怒极反笑，“我会让你为今日的嚣张后悔！”

  太姑婆后不后悔巫楚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个女孩子一定会后悔。

  巫楚从一堆的购物袋里找出一包瓜子，噼里啪啦地磕起瓜子看戏。

  褚和静将她的小挎包随意扔在地上，拿着法器朝巫素珺攻去。

  巫楚的目光聚集在那个价值五十万的包包上，心想这么珍（昂）贵的包随便丢在地上，万一划到哪了，五十万就打水漂了。

  虽然这五十万不是巫楚的，但她看着还是有些心疼，这种心情，大概就跟节俭惯了的老一辈看到年轻一辈大鱼大肉铺张浪费时的心情是一样的。

  虽然她没有五十万的存款，可是她有一个五千万存款的梦想。

  但那个包在看也不是她的，巫楚把目光转回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