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56节(2 / 2)


  只听彭静静嗤一声,把电话撂了。

  妹妹办事向来稳妥,闹闹能放心,她盘腿坐在飘窗软垫上,想着从开始到现在和喻兰洲的一点一滴,有难过也有开心,相比之下,好像开心的时候更多。可她摸摸心口,那里扎了根刺。

  本来没觉得有多难受,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就一点一点更介意,她爱的男人,睡梦中喊别人名字这件事,渐渐就过不去了。

  究竟得是怎样的喜欢才会把一个女孩搁在心里三四年,到现在还能梦见她,喊她的名字呢?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闹闹歪着头在想,我成天和你在一块,你最应该梦见的难道不是我吗?

  人啊,都这样,有了说不开的事,不管是为什么隐瞒,最后都成了怨恨。

  、、、

  小姑娘平时在科里千方百计遮掩自己的家世,到底没敢在档案上糊弄,护士长给地址的时候一点没意外,也就是早就知道闹闹的情况。

  那地址虽然是一串中国字,可的确是镶了金边牛逼轰轰。在北城,那块地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城根下的地价本来就比别的地方贵,而那里直接是天价,更厉害的,是你有钱都买不到。

  出门遛弯周围邻居不是国际巨星就是常登上国内外财经杂志封面的大佬,一栋栋别墅,每家每户都带大花园,中国人讲究风水,背靠青山面朝大湖,水能带财。闹闹家这一片从上空看,湖水如一张张开的大口,正好含住了她家的房子,这叫金带缠腰,在这片楼盘里是顶顶好的位置。

  喻兰洲车开到大门口保安就不让进了,他先在车里坐了一小时,下车又站了一小时,跟这儿的保安似的,一动不动,生怕错过经常来给闹闹送东西的那辆黑车。

  烈日当头,出了一身的汗,再不是清清爽爽的喻大夫,显得有点狼狈。

  连着候了俩小时,保安也不落忍,问:“哥们,车是肯定不能进去,要不我再帮你打电话问问?”

  喻兰洲摇摇头,车抽屉里摸出一包烟递过去:“给您添麻烦了。”

  这种地方,生人勿进,一般不能让他这么停在门口。

  可这么相貌堂堂的小伙子绝对不是坏人,保安心里有数,能帮就帮一点,收了烟揣裤兜里。

  就在日头最高的时候,一辆火红的跑车闹哄哄地从里头冲出来,眼看要撞到车闸也没减速,车闸及时抬起,红车轰着油门往男人身边飚,保安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只见开车的姑娘一脚刹车,嘎一声,刺耳地将车几乎是擦着喻兰洲的衣角停下。

  车窗降下来,她探出头,嘴里打了个响。

  男人弯下腰,瞧着见过几面但几乎没搭过话的彭静静。

  “跟上。”彭总干脆简练,就这么俩字,车窗又阖起来。

  她的车是改装过的,几秒就见不着车屁股了,尾灯在艳阳下拉出一条荧光,喻兰洲上车追,他平时开车算猛的,但闹闹坐他车从来没怕过,还总拍手夸他厉害,胆量估计就是从彭静静这儿练出来的。

  两辆车叫着劲,在从别墅进市区的那条路上你追我赶,玩出了心跳,喻兰洲没怎么绅士,不让,彭静静从后视镜里瞧见他冷清的脸,觉得碍眼。

  进了市区两个人都老实了,乖乖等红绿灯乖乖在人行道前让行,喻兰洲牢牢缀在彭静静车后边,不知道她要带他去哪。

  、、、

  彭氏集团的大楼坐落于cbd,朝北那一面的窗户正对着某大裤衩地标。这一块当年荒凉,地铁都没通,后来各大公司都往这儿搬,越来越热闹。彭氏是最早在这儿扎营的企业,不像旁的公司单租一层或几层,彭董事长慧眼独具,早些年就大手笔买了地盖了楼,后来这一片扩建,彭氏掺和两脚,又拿了不少地皮,导致在彭氏上班的小姑娘们私下里说笑话,说自个挂着彭氏的牌牌走出去腰杆都比别人硬两分。

  彭董事长自年轻起做派就很土豪,我的楼,占地要广,设计要靓,气质要独一无二,叫打这经过的路人仰头一望就倍儿向往。

  所以几十年过去了,彭氏的这栋楼还是特别能看,是别人拍马追不上的存在。

  彭静静车开到正门口,人来人往的,她戴着墨镜赤脚从车上下来,迎着一声声的彭总,把两只高跟鞋穿上,钥匙扔给助理,领着喻兰洲上楼。

  总经办一帮姑娘本来难得能松快一天,都说好晚上准时下班一块去吃日料,一听大魔王回来了顿时怨声载道,她们这一层不玩虚的,抱怨也真敢带在脸上,以至于彭静静的恨天高刚踩在地毯上就笑了,解释着:“我带人来坐坐,甭这么哭丧着脸。”

  还当着喻兰洲的面问助理:“你们商量要去哪玩?晚上记我账,现在先把老娘伺候好,来两杯咖啡。”

  说着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双开门,像是记起什么,挺礼貌地问:“喻大夫,咖啡行么?”

  一层楼的小姑娘都眼巴巴瞧着从天而降的俊俏美人,也不哭丧脸了,顿时觉得加班也值了!这谁啊?从前没见过啊!真好看!!

  喻兰洲可没觉得这丫头有礼貌,从一开始就不待见他,刚喷他一路车尾气。

  “都可以。”他跟在彭静静身后,踏进了她的办公室。

  这个房间不低调,很奢华,足以塞进一家三口居住的面积,几十万的沙发,几百万的名设计师茶几,墙上挂着苏富比拍卖的大家作品,巨大的三面落地窗,放眼望去半个北城尽收眼底,路上的车小得跟蚂蚁似的,人们庸庸碌碌一辈子,裤兜里攒的钱换不了这屋子里的一幅画。

  “坐。”彭静静落在她的老板椅上,给自己点了根烟,拉开抽屉把一包未拆封的男士烟推到喻兰洲手边。

  他轻轻放在桌角,摇摇头:“戒了。”

  女士烟细长,彭总夹在指尖,撩了一下头发,有点故意:“这么乖?”

  其实一点没觉得这人乖在哪儿。

  跟我这装什么装?

  喻兰洲没吱声,神情淡薄,今儿所见所闻没叫他露怯,反而很稳,彭静静的秘书端了两杯热咖啡进来,旁边备了一罐冰块,他热了半天,往滚烫的咖啡里夹冰块,温度合适了端起来喝一口,然后轻轻放下,没发出一丁点声响。

  这就是打小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你姐不想见我?”他开门见山,不像彭静静,半大的小姑娘,心思忒深,在这儿绕弯子,话刚在门口就能说,特地领着他来这里,目的是什么他都清楚。

  她用这些碾压他的自尊,为了给姐姐出口气。

  “你没资格见她。”彭静静吐了口烟,收起了之前那点客套的笑。

  “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想跟她说几句话。”想当面说。

  彭静静瞧着桌子对面这个坐得板正的男人,不可否认他优秀,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优秀的人。

  不是非你不可。

  “我早想和你见一面,但彭闹闹说什么都不肯,像我能把你给吃了似的,我那时心软,她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就没多管你俩的事,可你没有照顾好她。”彭静静弹了弹烟灰,脸上是和一帮老顽固谈事情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