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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2)


  邱主任眼唰就亮了。

  喻兰洲把彭闹闹用过的杯子推出去,说喝完我带她走。

  钱护士满脸激动:“黑骑士可是仨杯抵一杯的!”

  “成。”他应得很干脆。

  于是大伙乌央乌央地上,喻兰洲连口菜都不配就这么干喝,脑门一根筋开始抽抽,心想这帮人真特么够狠的!

  他要真喝起来也干脆,不养鱼,最后一杯喝光把杯子倒扣,拎着小丫头出去了。

  在暖气房里热出一身汗,可小姑娘认死理,攥着不撒手,他给牵到前台,再点几个菜,先压三千块钱,明儿过来结账。

  车是开不走了,他头疼,麻烦门口大爷拦辆车。出租车拉的客人整好是来这里的,一上一下打个照面,田护士一愣,喊声喻主任,没管彭闹闹,瞧着还挺放心,拔腿就往楼上跑。喻兰洲扶着闹闹坐进车里,小姑娘立马就软绵绵地挨了过来。

  喻兰洲:“……”

  他低头唤她:“彭闹闹?坐直喽!”

  彭小姑娘一双大眼睛没了精神气,微微耷拉着,不肯,闹脾气,在他怀里一通乱蹭,叫男人赶紧给止住,一后背的汗,让师傅甭开暖气,窗户降下来透透风。

  他的手被醉汉压在背后,实打实贴着她腰,能摸着上头软嘟嘟的小肉,他的掌心滚烫,这么贴着小姑娘很舒服,哼了哼,往他怀里更去一点。

  肚子里的酒慢慢起劲,刚喝猛了,现在那种晕眩非常猛烈地袭来,喻兰洲一路心里背骨骼和肌肉,就怕昏了头。

  幸好就两条街,很快到了地方,赶紧把醉汉扶下来,彭闹闹刚迷糊了一阵酒气散了些,能走,喻兰洲就牵着她上楼,到家门口摊手要钥匙。闹闹仰头看他,长长的睫毛眨巴眨巴说钥匙丢了。

  喻兰洲信她鬼话就怪了!

  “赶紧的!”男人折着眉心,“明儿不上班了?”

  他自个也难受,可不敢醉,生扛着,就想让小姑奶奶赶紧回家。

  他脸色很差,小姑娘眼眶噌一下就泛水了,鼻头红红的,要哭要哭的架势让喻兰洲招架不住,叹口气,问她:“这大半夜的想干嘛?”

  彭闹闹摇摇头,吸鼻子:“真丢了。”

  他弯腰去瞧,有点不确定是真醉了还是醒着的,低头看看还攥着他衣角呢,就觉得还是醉着,不然这几天这丫头不是这个态度。

  瞧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又叹口气,没法子,牵着人回对面他家。

  大不了就还是上回内样,她睡客房他去休息室和小宝抢床。

  一进去,还没开灯,软乎乎的女孩突然就变了,喻兰洲都来不及反应,感觉一具柔软的身体沉沉贴上来,鼻尖都是她的香气,很淡很淡的橘子香味四周萦绕,下一秒,嘴唇被小狗咬了一口。

  女孩垫着脚也嫌费劲,干脆攀着他,唇贴着唇没动,水亮亮的大眼睛在黑暗中如钻石般发光,痴痴看着他。

  喻兰洲一背的冷汗,一个巧劲把人推开,啪地开了灯。

  彭闹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脾气上来干脆豁出去,人又扑过去,毫无章法一通乱咬。她咬他他第一反应也没觉得多讨厌,就是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不能不懂事,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喝了那么多酒,被小姑娘蹭啊蹭的,实在忍得难受,脑袋上一根筋从刚才就在抽抽,把人带着往外送,严厉呵斥:“彭闹闹!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等看清时,小姑娘已经开始掉金豆豆了,啪嗒啪嗒跟下雨似的,一下子脸就湿透了,叫男人不知道怎么办好,看着很是有点手足无措。

  却不敢靠近。

  闹闹心里又酸又苦,心里搁了好些话,借着酒意全倒出来:“喻兰洲你今儿干嘛过去?你要是对我没意思你管我干嘛?你不喜欢我你操心我回没回家?你甭跟我说打错了,打错了你在我家门口蹲半宿?”

  喻兰洲:“……”

  他辩都没处辩,内天就觉着门上的猫眼有点不对劲。

  “我都看见了,我存档了你甭想赖!”小姑娘气势很足,说话跟土匪似的,小小一个立在玄关,家里暖气开的足,一张脸像九月新出的粉番茄,一瞧就知道咬一口能溢满嘴汁水,沙沙带着酸甜。

  她耿耿望着把她推开的男人,真是生气:“你再说你不喜欢我!!你说!那今儿我谢谢您!往后不劳烦您!”

  又来了……您……

  这话说得喻兰洲心里不痛快,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撑着门不让她进,不叫她玩猫,不跟她说话,不打招呼一下就把两人的关系拉远了,这人心里得多不痛快?能撑到现在真不容易。

  是人姑娘有涵养。

  彭闹闹见喻兰洲不说话,哒哒上前两步,她整个人晕乎归晕乎,但脑子里一根筋绷着,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提着一口气,再也憋不住了,就要今天晚上清算清算。她穿着厚厚的棉袜,鞋一脱才发现袜子上全是小猫头,跟哥斯拉似的踏过来时被地上拖鞋绊了一下,其实也不是很危险,但喻兰洲下意识就伸手扶了一下,怕她磕着脑袋。

  这一下就被姑娘攥住了手。

  不放。

  彭闹闹非常清楚地知道喻兰洲是紧张她的,为什么要对一个不相关的人紧张?担心她喝多担心她摔倒担心她脏了裤子被人笑话?这种事谁都可能唯独喻兰洲不会。

  他是能对什么都不在意,被冤枉被抢了名额都不放在心上的喻兰洲!

  这么一想,小姑娘心里的那股酸涩更是涨到了嗓子眼,手儿攥得更紧,不让他逃,眼泪借着酒意不要钱地淌,一双眼湿的快看不清他。

  听见他求饶般:“闹闹,别再哭了,不知道怎么哄你……”

  彭闹闹呜呜呜地扑他怀中,发烫的脸颊贴着男人侧颈,喻兰州这回不敢推了,脑门内根筋几乎要崩断,家里的三花听见动静醒过来在两人脚边打转,真是够爱凑热闹!

  “陈护士也喜欢你,可她哭了我也没见你夺紧张……”小姑娘的嘴唇贴着男人的动脉说话,叫人从后腰蹿上一阵颤栗,她却不知道这有多致命,摆事实讲证据,“你就是喜欢我,所以你担心好多事儿,差点叫你骗了,你个王八蛋!”

  小丫头给下定论,垂着眼往他怀里缩,喻兰洲被她一句一句拆穿,裤衩都给揭掉,整个后背肌肉都紧得发僵,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声儿跟磨在沙地上似的,呼吸很重,威胁小丫头:“起来……再不起来真办你了啊!”

  彭闹闹一点不怕,仰起头,嘴儿停在近前,两人鼻尖对着鼻尖,跟那回在车里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