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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2 / 2)

  或许这便是叫他去后院的原因吧,雍王放松警惕,正想转身回去,却听那边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大管家、大管家,老爷喝高兴了,让去库房拿一坛他珍藏了三十年的酒来。”一个青衣小厮小跑着追了过来。

  富贵停住脚步,从腰上解下一串钥匙,捏着其中的一个递给追来的小厮:“这是库房的钥匙,快去拿吧。”

  小厮为难的挠挠头:“可是大管家,进了库房,我也不知道哪一坛酒是啊。库里有那么多酒,万一搬错了,又是寿宴这么重要的日子,老爷会打死我的。”

  “你这小崽子,这么喜庆的日子,不许说忌讳的字眼儿。你们什么时候能长点儿出息啊,拿个酒都让人不放心,还得我老人家亲自去。”他转过头,无限遗憾的对着安王说道:“殿下,实在对不住您了,前边儿的客人得招待。我得去带着小的们拿酒了,牡丹园也快到了,要不您自个儿过去?”

  安王随和的摆摆手:“你快去吧,这后花园我又不是没来过。自小玩到大的地方,还能不认得路?”

  管家带着小厮快步离开,空旷的花后花园之中,便只能瞧见安王站在树荫底下。

  雍王心中暗笑:有意思,真有意思,就剩二哥一个人了。他倒真想看看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安王今天喝的不少,亲舅舅的寿宴,他不敢将就。走路本就有些摇晃,被午后的暖风一吹,眼睛都迷离起来。路过假山的时候,雍王眼尖的发现一股白色的粉末,忽忽悠悠的飘向了安王萧仁。

  莫非……好戏开始上演了?

  可是他不太明白,这是二哥的亲舅舅家,害了安王,对他们严家有什么好处呢?他们一直想除去的人,难道不是自己吗?

  雍王隐蔽好身形,接着看。就见安王吸食了那一股白色粉末之后,身体明显的一晃,腿都软了,一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假山石。似乎是有些迈不动腿,抬了抬,又放了回去,没往前走,只在那里呼呼的喘着气。

  假山后面,貌似不经意的走出来了一位红衣姑娘。见了安王便轻轻柔柔的行礼:“拜见殿下。”

  雍王心里扑哧一乐,这不是那位最爱挑事儿的于挑吗?莫非她想哄骗安王上床?可是大管家富贵儿应该不会听命于她吧。还是说……遇到他只是一个巧合?

  安王揉了揉眼,看清了眼前的姑娘:“是你呀,你来得正好。本王今日醉了,你扶本王去牡丹园吧,外祖母传我呢。”

  “是。”于彦轻轻应了,伸手扶住安王殿下的手臂,想扶着他往前走。

  可是安王这药似乎被下的很重,两条腿都软了,简直已经走不动路。只能把手臂搭在她肩膀上,身子完全倚靠在女人身上,才能往前走。

  “殿下,咱们这样走,实在是太费力气了。您看旁边有一间抱厦,我先扶您进去坐下,休息一下。我去叫两个小厮来,让他们扶您过去吧。”安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点头应了。

  一阵暖风吹来,忽然觉得喉咙干涩,身上似乎有团火在烧。是酒劲儿上来了吗?的确是走不了了。

  于彦扶着他,十分艰难的进了抱厦。绕过屏风,就见宽大的榻上铺着花团锦簇的棉垫子。“殿下您慢点儿,坐这儿歇会儿吧,我去叫小厮来。”

  安王晕晕乎乎地点点头,伸手拄榻想撑住身子,却没想到一手撑在了她的腿上。

  于彦惊呼一声,拉住了他的手,娇声道:“殿下,您要做什么呀?”

  安王面色赤红,转过头去看她时,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了。却又不知是哪里来了一股风,催着他倒了下去,似乎是倒在了那个人身上。

  第53章 打赌

  萧仁觉得头有些疼, 缓缓抬手揉揉紧皱的眉心。还未抬起眼皮, 便听到了耳边低声的呜咽。是一个女人在轻声啜泣, 是谁呢?

  缓缓睁开眼,他首先看到的是站在窗边的一个男人的身影。背影宽厚,穿着喜庆的绛红色云霞锦袍,压着金线,正是今日的寿星严柏。循着哭声的方向, 他看向了一旁, 见一个身穿粉红色衣裙的女子,正拿着帕子在轻轻拭泪。

  这……这不是带自己去牡丹园的于彦么?

  萧仁用手扶着榻边, 撑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随着他身体的动作, 身上盖着的锦袍往下一滑。胸口一凉,他低头一看, 蓦然发现自己身上竟未着寸缕,只把外袍盖在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儿?”安王哑声问道。

  严相怒气冲冲的转过身来:“怎么回事儿?你自己干的好事,居然问别人?”

  “舅舅,这……我当真不知发生了何事呀。”安王满头雾水,垂头默默回想。

  自己在酒宴上喝高了,后来管家福贵过来要带他去牡丹园。半路有一个青衣小厮叫走了管家,于是他自己摇摇晃晃的奔着牡丹园走,可是路过假山的时候, 觉得腿软头晕,走不动了,刚好碰到于彦。于是被她扶着到这里来歇息, 她说去叫两个小厮来,把自己扶去牡丹园。后来的事情,他就想不起来了。

  安王断断续续的把自己回想起来的事情,如实告诉了舅舅。没等严相表态,旁边的于彦哇的一声哭倒在地上:“殿下……殿下怎么可以忘了?人家的清白之身就这么没了,本是好意,要扶殿下去牡丹园。可是,我身子孱弱,恐怕扶不住殿下,就让您进来在这里歇息,我去叫小厮来。可是……可是您却……”

  “我却如何了?”安王不解的问道。

  于彦失声痛哭:“殿下,您真的把后面的事情都忘了吗?我刚刚扶您在榻上坐好,正要离开,谁知却被您压倒在上面。可怜我一个弱女子,挣又挣不脱,推又推不开,只能……只能随了殿下的意。我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如今已不再是处子黄花,以后可怎么嫁人啊。”于彦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安王头疼地皱起眉,仔细看她。这才发现,她的衣衫有些凌乱,头发也扯得很糟糕。再转头看一眼旁边榻上,有几根凌乱的长发杂乱无章的躺在那里,棉垫上落下了一块猩红的血迹。

  “这……”安王面色阴沉,有苦难言。究竟是自己酒后真的行了一回?还是这丫头一派胡言?

  然而此刻并不容他多想,不管他信不信,严相肯定是信了。此刻他冷着脸,怒气冲冲的盯着萧仁:“我的好外甥,您贵为皇子,本来您的婚事老夫无权干涉。可是,你也知道,于彦这孩子自小便长在我严府,这就是我的第二个女儿。如今你却做下了这糊涂事,就想想到底该怎么办吧。我知道你这孩子从小知书达理,不是那等男盗女娼之辈。但是,哪怕是酒后乱性,终究也是乱了,乱了就要负责任。”

  安王看看面前“铁证如山”的事实,知道自己抵赖不过。默默叹了口气,罢了,这姑娘也不过就是想嫁进安王府。无论她是不是故意的,就给她一个王妃之位又如何?来了之后,若是守活寡,那也是她自找的。若真是她与旁的女子不同,能让自己做成真正的男人,岂不更好?反正娶谁都是娶。

  “既然如此,舅舅,明日我去向父皇陈情,恳请他赐婚便是。”

  于彦停止了啜泣,梨花带雨的看向安王:“真的吗?殿下,我并非严家嫡女,您打算给我一个什么位份呢?”

  严相满意的点点头,轻声笑道:“傻丫头,你虽不是颜家嫡女,可是从小长在府中,与嫡女无异。奴儿从小骄纵跋扈,与安王殿下清风朗月般的性子很不搭配。倒是你,从小与世无争,清雅大方,更适合做安王妃。既然安王殿下说了,去请皇上赐婚,那么自然是要给你正妃之位,还不快叩谢殿下。”

  于彦如愿,满心欢喜。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神色,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兴奋。趴在地上给安王连连磕头:“多谢王爷怜悯。”

  “本王对你并非怜悯,既是本王做下了糊涂事,自然应该承担这责任。你们先出去吧,本王想先把自己的衣服穿上。”严相转身,大步出去。递给于彦一个深邃的眼神儿:“还不帮王爷更衣。”

  “是,殿下,让我伺候您更衣吧。”女人刻意讨好,柔软的双手从他赤着的肌肤上滑过,萧仁低头瞧瞧底下,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那物上头并不是干干净净的,有一点点干涸的血迹,的确像是弄过的样子。

  “出去吧,本王不需要伺候。”安王心里乱糟糟的,心里还残存着最后一点侥幸。也许这个女人和别的不一样,在她面前能做真正的男人。是捡了个宝,还是被人当傻子算计,就等以后见分晓吧。

  隐藏在茂密树冠里的雍王翩然落地,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悠哉离去。这女人是想做王妃,想疯了吧,居然想出这种法子。严相竟然也信了?他隐隐觉得,富贵而应该是于彦的帮凶。否则的话,不会这么巧,刚好空出一个时间段来给他。至于严相为什么凑巧经过这里,又是在她布置好现场之后,就想不通了。

  按理说,严相应该是要安排亲生女儿做安王妃的呀。想不通,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