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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5)(2 / 2)

  族内点着篝火,灯火通明,不像山道上那样昏暗,因此在场的妖怪都能清晰的辨出顾怀山的性别,推翻之前对方是首领夫人的猜测,但是看两人这配合默契的投喂举动,他们又不是很确定了。

  兽族中会相互喂食的,除了父母会投喂幼崽,就是伴侣了。

  说这两人是一对儿吧,性别又不对,但说他们是朋友吧,又不太对劲。

  妖怪们一顿饭吃的满肚子疑惑,就连郎峰也忍不住悄悄跟白霜嘀咕: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霜白了对方一眼,叼着一块肉塞到灰狼嘴里:吃你的去。

  灰狼不再多嘴八卦了,在老婆的威慑下,他乖乖吃饭。

  一顿饭吃了有一个小时,除了满头冷汗的葛子明,可谓是宾主尽欢。

  吃完饭该散席了,这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过来,也该早点休息。

  不过,那是顾怀山葛子明他们,等着关凛的还有第二轮酒席。

  就像张德海他们歧视妖怪,觉得妖怪跟人不同一样,妖怪们其实也会这么想,即便他们对顾怀山葛子明还算客气,但确实也没把他们当自己人,因此有些话不便在席间讲。

  这第二轮酒席参与的都是妖怪,他们要跟关凛这位曾经的妖王好好寒暄寒暄,说些妖族内部的私密话。

  顾怀山也知道这些妖怪的想法,没有不识趣的跟着,只是在分别时,对关凛嘱咐了一句:少喝点酒,不要醉倒在雪地里,容易冻着。

  关凛应下了,周围的妖怪们也应下了,都说不会灌关凛很多酒的,请夫人不对,请这位小兄弟放心。

  可这种酒局的保证,从来就没靠谱过。

  顾怀山皱了皱眉,他有些担心,这只猫体型大,但是酒量小,而且他不懂酒局上的套路,别人敬酒他也不知道躲,咕咚咕咚就全灌了。

  顾怀山那番话不是杞人忧天,而是很可能发生的。但是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带着半夜大概要出来捡猫的想法离去。

  他和葛子明被带去安排好的住所,郎毅和郎二则回家住。

  郎峰作为狼王自然是要参与第二轮酒席的,因此这兄弟两到家时,只看到了正点着炉子烤火的狼妈。

  白狼一见自己两个儿子回来了,忙招呼道:快来,你们这一路身上积了不少雪,妈妈帮你们舔舔。

  舔毛跟蹭毛一样,是兽类表达亲近的方式。但郎毅既不想被妈妈蹭毛,也不想被舔毛。

  在白狼走到他身边时,他突然叼着郎二,放到了自己的位置,自己则从原地离开,换了个远离白狼的位置。

  舔大狼也是舔,二狼也是舔,狼妈倒也不介意先从大的开始还是从小的开始,她把郎二按在爪下开始梳理对方身上被雪水黏在一起的毛发,郎二舒服的直打呼噜。

  郎毅蹲坐在一旁,一边烤着火一边开口,他大致讲了下江城那起新发的案子,听的白狼直皱眉头:那些人也忒不识好歹,竟然敢这样欺负首领大人。

  郎二听到这里也嗷嗷呜呜的跟妈妈告状:他们可讨厌了!不光歧视我们还讽刺我们!张嘉俊那个家伙还想动手打我!

  白狼一听连忙翻看郎二的毛发,连肚皮都没放过,找了一圈没找见,问:伤哪了?

  郎二这才反应过来,忙道:没受伤啦!我哥替我挡了!而且葛主任当时也想帮我挡的,除了那个别几个人,局里大部分人都挺好的!

  白狼闻言欣慰的看向神情冷淡的郎毅:你们兄弟在外面就是要互相照应。

  她说完后又有些忧虑的拍了拍郎二的狗头,叹道:你也跟首领大人混了那么久,案子也办了不少,怎么就是不长个呢?

  他们风狼一族的狼各个四米多长,威风凛凛,只有郎二还是个狗的大小,妖力也很微弱,令狼妈很是忧心。

  郎二的狗心被亲妈扎了一刀,他趴在地上,将脑袋埋在爪子里,自闭了。

  白狼笑了一声,继续帮儿子舔毛,郎毅则继续往下讲,讲完那凶手行凶的前因后果后,白狼唏嘘了一声:竟然是这样,凶手竟然藏在影蜮里,难怪你们鲁局都想不到。而且这世上除了首领大人竟然还有一只神血狴犴,可惜

  白狼摇摇头,又问:对了,江城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你们怎么这就回来了?

  郎毅便将他们这回回来的目的以及天魔王七魂碎片即将复生的事跟白狼说了一遍,白狼倒是不怎么惊讶,其实早在第一次听到人间又出现魔的时候,他们关内的妖怪就开始怀疑天魔王并没有死透。

  深受传说故事浸染的关内妖怪比关外的人或妖要来得警觉,他们对天魔王的强大认知的更深,因此,喜面狐和恶面观音的事相继传回关内后,他们就开始有了布置。

  以风狼一族的妖怪为首,他们开始定期定点的派人去地狱的入口处观察,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动。

  回来一直没看到你们二叔三叔吧,他们就是这一回轮值的人,现在正在汜水对岸守岗呢。白狼说:不用担心,地狱入口那边一直没什么异状,有异状的话他们也会立刻发信号通知我们。

  可郎毅想了想,他还是想亲自去看看:我明天也去一趟吧,正好见见二叔他们。

  可白狼却否决道:不行,明天你得留着,你堂哥明天要结婚了,我们族里为了筹备婚礼人手正不够用呢,你们得留着帮忙。

  自闭的郎二闻言抬起脑袋来,惊讶道:堂哥要结婚了?跟谁啊?白雅姐吗?

  当然是她,你堂哥追了人那么久,天天送花送草送吃的,还蹲在人家门口嗷呜嗷呜的唱情歌,可算是打动你白雅姐芳心了。白狼趴在地上,用爪子捧起脸,忆起了往昔:你爹当年追我也是这一套,不要觉得老土啊,老办法能传承下来,就说明它确实管用。

  狼妈说起这些时是一脸甜蜜,但很快,又变成了忧虑,她用爪子拍拍郎二的狗头,觉得这二儿子找对象怕是很难,大儿子长得倒是挺英俊,实力也不差,但是性子太冷,跟他爹一个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到心动的人开窍。

  唉狼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凡事也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吧。

  她跟郎二一样,忧愁来的快去的也快,叹完气后便恢复如初了,她站起身,冲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郎毅走去,旧事重提:来,妈妈帮你舔舔毛。

  郎毅闻言身子一僵,他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躲避着白狼的靠近。

  白狼就追在他后边,边追边笑说:来嘛,害羞什么,妈妈小时候不是经常这样帮你舔毛吗?

  郎毅脚步不停,回拒说:我长大了。

  长大了也是妈妈的崽,来嘛来嘛~都那么久没回来了~

  不!

  那妈妈就帮你舔一下后背,那里你自己舔不到,你看你背上的毛都打结了,不理理怎么行。

  不!郎毅依然是坚定的拒绝,任凭狼妈如何花言巧语,他都脚步不停,在屋子里带着狼妈转圈。

  这两头狼一圈圈转下来转的郎二都看晕了,终于,这场母子间的追逐战以狼妈的那句你再这样妈妈可要伤心了收尾。

  白狼心满意足的蹭着乖乖趴在地上的大儿子,将对郎二做的那些一个不落的给郎毅也来了一套,边蹭边说:这才对嘛。

  时间慢慢到了午夜,夜间风大,裹着冷气的寒风在屋外呼啸,这三头狼依偎在一起取暖睡觉。

  而在另一边,风狼们为顾怀山准备的那间屋子里,他盖着自己的厚外套躺在木板床上,一直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