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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2 / 2)


  老祖眨眼消却眸中狠色,只剩通眼的冷漠:“相较于前任族王当初因一己之私,为保自己长子性命,而牺牲次子,并愿意将族王之位拱手相让。族人若知真相,该会更信服谁?”威胁的话语极尽讥讽。

  姞灵愕得身形微晃,瞠目无言。

  老祖不愿再赘言,留下两句吩咐:“明日召集族人于宣羽谷,届时封后入谱!”

  话音落,转身荡雾,身影顷刻消失。

  姞灵脚步趄趄两下,望着他早已离去的背影,清冷的丽眸终是裂出懊悔,竟隐隐几分伤色,须臾氤氲泪光。

  她摇摇头,长叹一声,颓然坐了下来,满身傲骨再端不住。

  悔恨和懊恼在她心里如荆棘般,经过长久年月早已将她的心刺得千疮百孔,鲜血直淌。

  她终究要为自己当初自私的一意孤行而付出惨重代价,这个代价便是,永远求不得自己孩儿的原谅,在他心里埋下了永生的恨。

  ***

  同姞元谈完后,楠艾便回了寝屋,坐在屋外的长椅上一边等老祖一边发呆。

  没多久,就听得轻微脚步,她抬头,心尖上的那人正朝她走来。

  楠艾忙起身,欢喜地冲了过去,扑入他怀中,老祖将她接了个满怀。

  “分别只有一个多时辰,我却觉得过了一日那么久,想得紧。”她在他怀中蹭着。

  老祖见她像只小猫一般撒娇,嘴里说着软糯的情话,眼中的寒色渐渐消融在她俏皮的举动中。

  他轻轻拥着她,低头在她发顶一吻,沉沉一句:“我也想你。”

  *

  两人回到屋中,房门一关,楠艾正往里走,腰身忽然被他长臂一揽,后背猛地贴靠他胸膛,被老祖拥在怀中。

  楠艾一愣,察觉出他有些不大对劲,隐约猜到了什么,许是同姞灵之间的谈话而聊到了过往?

  她伸手攀住他手臂,柔声地问:“怎么了?”

  老祖沉默未言,只是双臂将她搂紧了些,好似怕她离开一般,越来越紧,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骨血中。

  “你答应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他像自言自语般呢喃。

  楠艾鼻头一酸,他果然心底深处会惶恐,患得患失。难怪帝轩曾说他虽看起来诸事淡漠,但他的感情却是最为深沉和纯粹。

  其实这些年,她多少也感觉到老祖有时压抑着什么,应该是在抑制自己的感情。

  他表面看起来的十足冷漠,更像是长久以来,自然而然形成的屏障。

  宛若一头雄狮,幼年时被母亲抛弃,靠着一己之力存活下来。它将爪牙磨得尖锐,是为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可它内心却极度渴求从未有过的亲情。

  待遇到此生想保护的人,它的利爪便成为保护爱人的利器。而它的爱也会来得比任何雄狮还要汹涌,无法遏制,它生怕自己的利爪会伤害到在乎的人,便竭力压抑感情。

  老祖便是在幼年时期,因姞灵的决定,为了金乌族的名誉,为了苍生,而被迫顶替自己兄长,去做一件会随时丢却性命的事。

  楠艾一想到姞元今晚同她说的往事,心里仿佛被刺狠狠扎一般的疼,心疼老祖,疼得她眼眶都盈满了泪。

  她转过身,将脸埋入他衣襟,紧紧回抱他,再次承诺:“我已是你的妻,怎可能会离你而去,我们不是发誓过吗?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老祖听出她的哽咽,松开怀抱,抬起她脸,果见她眼中泪珠挂在眼下,再多积攒些就得滴滴坠落。

  他伸手接过一滴,滚热的,他不喜。蹙眉问道:“怎突然哭了?方才还好好的。”

  楠艾并未隐瞒:“姞元来找过我。”

  老祖蓦然一愣,即刻猜到什么:“他同你说了?”

  楠艾点头。

  “说了多少?”

  “应当,是全部......”

  老祖目光一沉,全部......他所不愿提及的过往,她都知晓了。

  楠艾有些严肃瞪看他:“你这表情什么意思?怪我多事,还是觉得我不该知道这些?不论是过去的你,还是如今的你,我都想了解。而我身为你的妻子,许多事却要从他人口中得知,而他人所言又是否真实?我一向只信你的话,你能同我说说吗?我想知道最真实的过往,关于你的一切!”

  老祖未料她忽然发脾气抱怨,而她的气恼实则源于他的隐瞒。

  见她红了眼,他着实心疼,不免懊恼:自己的确做错了......

  老祖弯身将她抱起,走至床榻坐下来,把她放坐在自己腿上。他喜欢这么抱着她,有种将她全部圈裹在怀里的满足感。

  他在她额上轻落一吻,说道:“你将他告诉你的说一遍,我再做补充,今晚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绝不再隐瞒。”

  楠艾瞬时惊喜,便将姞元所言俱陈一遍。

  第六十五章

  远古早期,宇宙混沌,盘古开天辟地,轻清之物升为天,重浊之物形成地。而后,他以双眼化为平衡阴阳的太阳和月亮。

  在远古创世之期,因太阳月亮皆是不升不落,常年高挂空中,世间无昼夜之分,永远都是白灼亮堂,刺目耀眼。

  而太阳的神火威力无比强大,且越燃越旺。炎炎烈火终日不歇地炙烤大地,本欣欣向荣、绿荫繁茂的天地景象,日渐衰败。

  山林枯萎、草木枯竭,荒漠肆虐、戈壁横生,江川河流几近干涸,飞禽走兽骸骨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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