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分卷(59)(2 / 2)

  但齐宁舟这回下山啥也没干, 钱没挣到多少,就连他师父要他找的老朋友也没找到,还搞出了婴俑这种自己都解决不了的幺蛾子。想来还是乖乖听话,好好收拾。

  弄完后,齐宁舟到斋堂去点了几个馒头,一碗清粥,慢慢看着外面天色黯淡,前来进香的游客逐渐变少。

  晚上道观是不开放的,道童将观门关上上锁,拿着扫帚将大殿前仔仔细细又扫了一遍。

  也不知道师父他们什么时候才到......

  山门内手机没有信号,常年联络都得靠采买材料的弟子传信。

  齐宁舟上个月才汇报过自己要回去,半个月前得到师父准许,昨天才收到信说让他别回去了,他们已经出山,朝着这边赶过来。

  他们山门在一片深山老林,出来一趟要坐大巴然后转铁路,辗转好几次才能到江州。

  吃完饭后,齐宁舟照例绕着整座道观走了三圈,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背口诀,又去书房写了几张符,看外面天色已晚,这才关灯离去。

  这会儿是冬天,道观也不兴每天洗澡,他去淋浴房里随便擦了一遍身子,换上睡衣,溜达回自己院子里。

  昨天成功封印了薛又晴肚子里的小鬼,齐宁舟和宗祈两人提着保险箱上路后,薛又晴的肚子就瘪了下来,只需要等前者苏醒,明天的新闻发布会就能照常进行。

  解决了这么一件大事,委托人和刘柏芳心情都很不错,经纪人挥手就想给齐宁舟账户里转高额费用。结果被委托人连声劝阻。

  刘姐,别,千万别。这位高人有规矩的,收钱只收这个数。

  委托人连忙把人拉到一旁,神秘兮兮地伸出五个手指,刘柏芳恍然大悟:才收五万?

  她感到不可思议极了。

  圈内有名的那些大师,动辄出手都是七位数上下,就算是请大师算个剧组开工日期或地点都不止五万块。如今解决了薛又晴这么一桩大事,刘氏集团那边签过来的支票都有七位数,大师才收五万,这也太便宜了吧?

  不不不,这钱收多了,简直玷污高人出尘的气质。

  委托人嗤之以鼻,从兜里掏出个红包:算了,这钱我帮刘姐您出了,以后要是还有生意,请务必帮忙照拂照拂。

  刘柏芳恍惚地看委托人装了五张红票子进去,双手恭恭敬敬递给了那位年轻的天师。

  后者打开看了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不愧是高人啊,视金钱如粪土的态度就是和凡夫俗子不同。

  看着他们的背影,刘柏芳肃然起敬。转头齐宁舟就露出得到巨款的嚣张笑容,和宗祈勾肩搭背去烧烤摊上搓了一顿,生蚝上了一打,吃到撑得不行。

  临睡觉前,齐宁舟躺在床上,都还在回味着昨晚那顿烧烤。

  道观斋堂里根本没什么好吃的,一眼看去素的可以,做饭的厨师估计不撒盐,青菜就是用热水一煮就捞出来了。

  齐宁舟又不是全真派的道士,他明明能吃荤,为什么要吃素?

  这么想着,他又叹了口气。

  此次下山历练,齐宁舟觉得自己实在是学到了很多之前学不到的东西。不管是遇到的鬼,还是遇到的人。

  这种东西是他在山里修炼个三年五载都修不出来的,一定要入世,才能品味到人世的苦,苦的永远都是普通人。

  以前齐宁舟只觉得自己降妖除魔就行,现在才发现厉鬼多是小孩和女人,只因为从古至今,它们都是弱势群体,最容易被无辜残害至死,生出怨气。

  难怪师父说修道修道,修到最后都是修心。

  他嘀咕着,把身上的被子裹紧了些。

  就在齐宁舟有了些困意的时候,他忽然感到空中似乎有一阵冰冷的阴风刮过,撩起他额上的碎发,再轻飘飘落下来。

  不对!

  天师一个激灵醒过来,在床上撑起半个身子,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齐宁舟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怨念深厚的鬼气在狭窄的院落里爆发。

  应该是错觉吧......

  左看右看没发现不对,他又慢慢躺了回去。

  道观虽然小,但四周的大阵可是一个不少。周围的地缚灵都进不来,除非是极其凶猛的厉鬼。

  当然了,厉鬼要是闯进来了,整个道观都会被惊动的,怎么可能这么安静呢?

  结果就在齐宁舟刚闭上眼睛的刹那,外边忽然传来嘈杂声。其中还夹杂着怎么回事,护观大阵被激活了大半夜的,哪位道长惹了厉鬼没处理干净的咋回事啊这是。

  齐宁舟:......

  不会被他给说准了吧?

  他急匆匆地起床披上道袍,转头拿上自己的桃木剑和罗盘,朝着门外火速冲去。

  天师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房子后下一秒,房梁上悄无声息地掠下一片游弋的阴影。

  红裙从墙上垂下,轻而易举勾住放在桌上的保险箱,正想轻轻一拽,将箱子拽到鬼气包裹的范围内。

  结果就在红裙垂下去的刹那,空中似乎有什么烧灼了一下,烫掉红裙一个角。

  这道士,竟然在自己的房间里都搞阵法。

  裙子破了,小红用鬼气修修补补还能穿。

  但触动了阵法,就没这么简单了。

  不行,必须得抓紧时间,不然等那个姓齐的小子回来了......

  记得老板说过不能吓到他的朋友,小红立马解开自己的头发,轻轻一吹,三千墨发便在空中散开,鬼雾蒸腾间,如同千万根尖锐的针那样刺透看不见的结界。其中几根灵活地绕过保险箱的拉杆,轻而易举提起颇具重量的箱子。

  得手了!

  小红重新翻上房梁,正想朝着远处比个ok的手势,没想到忽然被一道符咒打过来。

  大胆妖孽,哪里逃!

  这道符咒可和之前齐宁舟过家家贴在公寓门口的那些符咒不同,上面具有的威力险而又险地擦过小红的头皮,顿时将她一片头发烧成灰烬。

  下方,齐宁舟惊喜地大喊出声:师父!你怎么就来了!

  哼。

  穿着道袍,背负双手,一派翩然出尘高人形象的吴道长冷哼一声:出来历练一趟,还被厉鬼闯进你的房子,越学越回去了!

  秃了半边的小红:......

  她站在屋顶沉默了半晌。

  底下道观的人都紧张地盯着这位红衣厉鬼的动作,生怕她一个暴起伤人。

  如此深厚怨气的厉鬼深更半夜出现在道观,说不是来寻仇的都没人信。但既然遇见了,这会儿丁道长吴道长都在呢,肯定得给其他学生表演一个现场捉鬼。

  就在众人严阵以待的时候,小红忽然汪地一声哭出了声,一边哭一边化作黑雾从空中遁去。

  呜呜呜呜呜呜好鬼蜜!这些臭道士欺负我!我前两天才去店里斥巨资做的新头发,这个破道士就给我烧秃了一半,姐姐我没脸见人了!呜呜呜呜我不活了!我要再死一次!

  其他人:......?

  就在他们疑惑这只厉鬼似乎有神智还能和人进行沟通交流的时候,另一股堪称铺天盖地的鬼气骤然压了过来,天地间骤然色变。

  如果说遇见小红,丁道长和吴道长虽然神色凝重,但也游刃有余。毕竟这种百年厉鬼,他们身为道门领头人,封印起来念个上万遍咒,怎么也能度化了。

  可在第二波鬼气从空中覆盖过来后,两人双双变了脸色,捏着符咒的手都在隐约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