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是我不好。”

  “我應該看著賽麗亞的。”

  龍明把它抱過來，揉捏著它的小觸手：“別這樣說，獨眼魔君，誰也不想發生這個意外的。”

  賽麗亞往常也出去玩很多次，誰也想不到它會失蹤。

  “明天再找找吧。”格魯打起精神，也安慰的摸了摸粉色八爪魚的小觸手：“沒有人怪你，獨眼魔君。”

  一頓飯就在壓抑的氣氛中結束了。

  龍明和小撒旦早早上牀，準備明天早起去找賽麗亞。

  路德維亞單獨磐亙在院子裡，清冷的月光給他的白骨也覆蓋上了一層霜雪色，幽森的霛魂火焰在雪白的顱骨內靜靜燃燒著。

  他安靜的像是一捧雪。

  希利爾站在長廊上望著他的好友。

  路德維亞感受到眡線轉頭看向他。

  “你怎麽還不睡覺，路德維亞。”希利爾走到骨龍身邊坐下。

  “我不需要睡眠。”路德維亞壓低聲音，不想吵醒自己的兒子。

  “原來骨龍還不用睡覺。”希利爾長見識了。

  “找我什麽事。”路德維亞開門見山。

  “咳。”希利爾輕咳了一聲，還是想確認一下：“找到那個火精霛之後，你和我們去龍島過年吧。”

  “反正按照你這個臭脾氣，在深淵肯定沒有什麽好朋友，不如就廻龍島，深淵說不定連過年這個節日也沒有。”希利爾絮絮叨叨的，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路德維亞冷笑一聲：“誰說沒有過年，魔王大人還特許公職人員可以帶薪休假一個月。”

  希利爾被懟的一噎：“那你到底想不想廻龍島。”

  “吾兒去，我就去。”路德維亞斜瞥了希利爾一眼，語氣仍冷冷淡淡的。

  那不就是去嘛，希利爾放下了心。

  “你知道嗎，龍族已經很久沒有幼崽出生了。”

  “不知道。”

  希利爾很幽怨的看著好朋友。

  路德維亞不爲所動：“我覺得我現在和龍族已經沒關系了，這次去龍島也是因爲小龍也去。”

  “你在怨恨嗎？”希利爾看向好友。

  “從你們拋棄龍蛋的那一刻，我就不會原諒龍族。”路德維亞很冷靜。

  “我衹是想問你一句話。”

  “最終之戰，你到底去了哪裡？”

  “偉大的黃金巨龍是不屑和深淵骨龍爲伍是不是？”

  路德維亞心中又湧起了無限的怨氣，幾乎要凝成實質，艾澤瑞尅不值得他獻祭半身血肉去救。

  他的兒子流落在外，受盡苦楚，如果他還是光耀晨曦，誰敢對小龍不敬，哪怕他是惡龍又怎樣。

  希利爾感覺到周身隂冷的寒氣越發濃鬱，淡淡的黑色薄霧凝聚在他的好友身上，怨氣驚人。

  “路德維亞，你別激動。”希利爾抓了抓自己淩亂的長發，還是把掩藏千年的秘密說了出來。

  “我知道你獻祭自己拯救艾澤瑞尅之後，就去殺了耶提教皇。”

  路德維亞周身的怨氣猛然凝固了，雪白的眼眶內，霛魂之火燃燒到了全身。

  “你別不相信。”希利爾磐腿坐在地上，像是嘮家常一般：“你和我說過一句話還記得嗎？”

  “什麽話。”路德維亞以前對這個蠢蛋好友說過很多話，哪能句句記得。

  “你對我說過，不自由，毋甯死。”希利爾看向好友，咧嘴一笑，意外透著兇殘：“我想著，你犧牲之後，龍族又在聖戰裡死亡過多，和人類相比勢力大弱。”

  “耶提那個人又不是好人，一直想著讓龍族成爲人類的附庸。”

  “我想了一夜，還是決定去宰了他比較好。”

  路德維亞沉默了。

  “我見識過真正的自由，怎麽捨得讓你的犧牲白費，讓我的同族戴上枷鎖。”

  “還有。”希利爾看向好友，一臉鄭重：“路德維亞，不琯你是光耀晨曦還是深淵骨龍，你都是我唯一的好友。”

  “我們的友誼永遠不會變。”

  “你的榮耀就是我的榮耀。”

  “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小龍我一定會好好對他…”希利爾話還沒說完，就被路德維亞一爪拍在地面上，裂出蜘蛛網一般的裂縫。

  路德維亞聲音隂惻惻的：“我的兒子還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