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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1 / 2)





  ??在他指间碰到林梦以肩膀的一瞬,林梦以浑身一颤,紧接着啪的一声,把裴延的手拍开,尖声道:别碰我!

  ??裴延看到林梦以苍白的脸色,尖得仿佛能戳人的下巴,心疼得无以复加,梦梦,疼不疼?我错了,我......

  ??林梦以猛然站起来,身体使劲往墙角里缩,仿佛裴延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他神经质地发着抖,滚开!我不认识你,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裴延的心都在滴血,他告诉自己不能后悔,不能心软,可是此刻看到林梦以受伤的神情,他无法抑制地想,他是不是做错了?他是不是又把事情搞砸了?他的梦梦不仅没有记起他反而越推越远了?

  ??裴延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慌乱,他不顾林梦以的反抗把人搂进怀里,无意识地重复着:梦梦,梦梦,你看看我,你看着我是谁?我们从新开始吧,我会好好对你,我一定......

  ??突然裴延感觉到手臂上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林梦以不知何时摸到了桌子上的一把手术刀,正刺进了他的手臂,紧接着林梦以发力推开他,跑到了另一处墙根,有些神志不清地抱住膝盖,缩进墙角。

  ??手术刀尖细的头部深深扎进大臂,伤口虽不大,却很深,顿时血流如注。

  ??听到声音的医生和助手连忙跑上楼,一推开门就看见一地的血,医生吓坏了,赶紧给裴延止血,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剪刀。

  ??裴延滑落在地上,任凭医生摆弄他的胳膊,他偏头看向另一侧的林梦以,伤口再痛也比不过心脏传来的疼痛。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砸门声,紧接着是玻璃被敲碎的声音,助手慌乱地跑出去查看,就见宋信北带着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手里拿着棍子和铁刀,轻易地破开了门。

  ??随后,那几个男人和楼下裴家的三四个保镖打起来,而宋信北则直奔二楼,门被一脚踹开,宋信北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根,留了一胳膊血的裴延。

  ??宋信北眉眼间的戾气浓厚得化不开,像草原上最凶最狠的那匹狼,完全与平日判若两人,像回到了高中,那个举重若轻,三两句话就吓得几个流氓全滚蛋的男生。

  ??而下一秒,宋信北看见了另一边墙角处蜷缩的林梦以,瞳孔针缩,顾不上裴延,先跑到林梦以身边,梦以,你怎么样?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而林梦以此时对外界的触碰异常敏感,他推开宋信北,只不断地重复道,别碰我,别碰我......

  ??宋信北被推到一边,低声怒吼道:裴延!那语气像要生嚼了他,他愤怒的目光瞪向裴延,三两步走过去,一把从地上薅起他,拳头紧接着狠狠打向裴延右侧颧骨,裴延就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布偶,被宋信北打出去,撞上左侧墙体,身体失去倚仗向下滑落。

  ??而宋信北再次拽起他,屈膝狠狠顶向他的肚子,裴延闷哼一声,再次倒下,而宋信北丝毫不给他停顿的机会,像要把全部怒火都发泄在这个始作俑者的身上,一边好不留情地拳打脚踢,一边怒吼道:你起来啊,你不是狠吗,起来跟我打啊!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用在梦以身上,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

  ??宋信北揪起裴延的领子,把他的脑袋狠狠撞向墙,怒声道:你辜负了他,你这个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你配不上梦以,你配不上他!

  ??医生和助手在一旁已经看傻了,有心进来劝架,却看着宋信北宛如地狱中恶鬼一般的身影,被狠狠吓住。

  ??最后宋信北把头破血流的裴延扔在地上,又狠狠踹了两脚,转身想抱起林梦以离开,却遭到林梦以的反抗。

  ??宋信北克制住自己沉重的喘息,耐心安抚道:没事,没事了,梦以你看着我,你看清我是谁,我是宋信北,没事了,咱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林梦以在这不断的安抚声中,怔怔抬头,轻声叫了句,宋信北?

  ??宋信北看着他,于是林梦以把头一歪,昏迷了。

  ??林梦以再睁开眼睛时,看见的是医院雪白的房顶,突然他感到脑内一阵激痛,顿时眩晕感像海浪般袭来,林梦以掀开被子就想吐,宋信北就守在床边,原本有些昏昏欲睡,听到动静后立马清醒,拿了一个盆递在林梦以床边。

  ??五分钟后,宋信北换了干净的盆进来,林梦以靠在病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宋信北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感觉好点了吗?

  ??过了三秒,林梦以才把头转向他,眼神聚焦了半天,最后点点头。

  ??宋信北看他这个样子,只觉心疼,没事了,已经过去了,梦以,你现在是安全的。

  ??林梦已半晌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感谢你。

  ??宋信北握紧了拳,别说这种话。

  ??他现在无比后悔,要不是那段时间他出差,忙着参加一个外省的峰会,他也不会几天没联系林梦以,从而注意不到他的异常。

  ??他对林梦以说,你别担心,医生已经做过检查了,现在没什么事儿,好好休息几天,我就带你回家。

  ??林梦以点头,又恢复了沉默,万幸林梦以没事,不然宋信北一定活活打死裴延这个畜生。

  ??三天后,林梦以出院,宋信北直接把他带回了自己家。

  ??在医院时,虞未锦来过几次,跟宋信北产生了不小的争执。

  ??林梦以失踪的那段时间,虞未锦也在不停地找他,但虞未锦毕竟只是一个医生,权利和人脉都不如宋信北,他不知道裴延还有一处设在市郊的房产。

  ??虞未锦想把林梦以接回他家,当时宋信北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半晌后吐出几个字,不可能。

  ??那时的宋信北就像一头捍卫领地的雄性动物,心仪的伴侣受到侵犯时,毫不避讳地亮出利爪,随时等待给敌人致命一击,他才不在乎是裴延还是虞未锦,他不会把林梦以让给任何人。

  ??而虞未锦只是眯眼看了他几秒,留下两个字,幼稚。便转身离开了他家。

  ??也不怪宋信北草木皆兵,这次林梦以受的刺激确实有些大,从医院回来后,足足三天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每天只是机械地吃饭,睡觉,等待医生的定时检查。

  ??林梦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他只想要安静,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终于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这样似乎困扰到了别人,比如宋信北。

  ??宋信北每天都会来房间跟他说话,想办法逗他开心,而林梦以只是看着他。

  ??渐渐的,他在宋信北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宋信北的笑容变得勉强,脸色变得苍白,甚至锻炼得很漂亮的肌肉,都有弱化下去的趋势。

  ??这天,林梦以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梦以是吗?你到底还打不打算来上班?如果不来,我们就要开除你了,别以为你找关系就能不来上班,太离谱了。

  ??这句话像一个利刃,劈开林梦以混沌了多日的大脑,他终于觉得这样不对,他还有工作,他还有仇要报,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要重新振作起来。

  ??他这才发现手机上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都是这几天公司给他打的,只不过他像一个溺水之人,隔离了一切外界信息,现在终于浮上水面。

  ??这天早晨不等宋信北把饭给他端进房间,林梦以就收拾好自己率先出去了。

  ??宋信北在客厅见到林梦以,很是惊讶,梦以,你怎么......

  ??林梦以一身干净利落的衬衣黑裤,前几日的倦容一扫而空,眼神重新变得明亮,笑着对他说,公司给我打电话,催我上班了。

  ??宋信北意识到林梦以的意思后,眸中燃起亮光,你没事了,准备去上班了?

  ??嗯,林梦以点头,总在你家待着也不是办法,我已经没事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