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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红纸伞

118:红纸伞

正当冷映月站在大街之上抬头望着天空之时,红袖坊内却迎来了一次异常激烈的争执。

冷映雪哭得撕心裂肺,对杜月婵说出了她心里早已积压的不满:“娘,你怎可如此偏心。今日明明就是她失约了,我为何不能责备她,就因为她是姐姐吗?”

杜月婵无法理解冷映雪这般偏激究竟是为什么,她有些无奈的回答:“映雪,在母亲心里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存在偏心的,今日映月是有事出去了,我们换一天去吃饭不也一样吗?”

听到杜月婵的安慰,冷映雪心里只觉得异常的讽刺。怎么可能一样,若非听到前来购买化妆盒的客人谈论有一位身穿紫色锦袍,满身贵气的男子出现在酒楼,自己又怎会闹着要去酒楼吃饭。

今日的梳妆打扮全都为了那场预谋的邂逅罢了。可冷映月莫名其妙的失踪不见,跟母亲提议先去酒楼再让姐姐来找她们,母亲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这才等到这么晚。

越是经历着这种磨人的等待,冷映雪心中越觉得客人说的男子必定就是宇文澈,她心中对冷映月的怨恨也就越深。

“映雪,要不娘去炒几个小菜,你先吃?”杜月婵根本不懂冷映雪心中到底在期待什么,她走到冷映雪身边,想要给她抹去脸上的泪水。

未曾料到冷映雪挥开杜月婵的手,而后迅速冲出了红袖坊,陷入夜色之中。

杜月婵赶忙追了出去,却发现外头早已没有了冷映雪的声影。她想出去找冷映雪,可是冷映月还没有归家,由此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下午那镖局的人与映月说了些什么,映月又为何会跟着那人出去,杜月婵在红袖坊大厅另一侧,根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从美容工厂开始建设之日起,龙沿需要监工,基本就吃住在美容工厂那里。而容花与千暇在红袖坊打烊后,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哪里约会去了。

杜月婵明白,若是自己就这么冲出去找冷映雪,冷映月回来后面对空无一人的红袖坊肯定会万分着急,但如果不出去找冷映雪,岂不正应了那句偏心。

她不敢离红袖坊太远,只是在红袖坊附近找了找,却始终没有发现冷映雪的行踪,心中既焦躁又难过。

“咕噜……”冷映月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糟了,答应映雪要去酒楼的!”总算想起自己答应的事情,冷映月狠狠的瞪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都是月亮犯的错。”

赶忙回到红袖坊,却发现红袖坊内空无一人,冷映月心中格外疑惑,便猜想她们是不是已经去了酒楼或是回了映月居。可是按照自己对母亲的了解,她们应当会在红袖坊等待自己回来才对。

正当冷映月疑惑不解,准备出门去找寻之时,却发现母亲正从门外走进来。

“娘,你怎么……”冷映月的话还没有问完,就被打断了。

见到冷映月回来的那一刻,杜月婵心里只觉得突然有了一个依靠,她急忙对冷映月说道:“映雪她跟我有些争执,就冲出去了,快,快跟娘一起出去找找她。”

“什么?”冷映月突然得知这样一个消息,她心里惊讶,思索着自己离开之前映雪还在开开心心的准备去酒楼,这才多久就离家出走了?莫非是叛逆期到了?

尽管冷映月心里有着十万个为什么,看到母亲担忧的模样,她知道,自己必须表现的十分镇定才行。她紧紧抓住母亲的手,却发现母亲手异常的冰凉,还有些微微颤抖。

“娘,你不要慌,乔浩然任县令以来,莲花县的治安还是很好的,她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我们分头去找,好吗?”

“好,好,我们分头去找。”杜月婵神情有些恍惚,语气慌慌张张的。冷映月看着她这般表现,知道她心里定是难受,便不敢让母亲出门了。

“这样吧,也许映雪过了一会就会回来,你在家等着,不然等她自己回来家里却没有人,你看行不行?”

“我在家等吗?我……”

看到母亲这般无措的样子,冷映月心中有些恼怒映雪的不懂事,将杜月婵扶着坐到椅子上,叮嘱她在这等着,冷映月便出了红袖坊,到大街上寻找冷映雪。

出了红袖坊以后,冷映月猜测冷映雪一开始应当是不顾方向随意乱跑的,而后会去到一个让她有安全感的地方。

思索了一番,冷映月决定先去冷映雪熟悉的几个地方找一找。

或许是不该责怪月亮,上半晚还是皓月当空,下半晚竟然下起雨来。冷映月饿着肚子淋着雨,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冷映雪。

此时她心中也有些害怕起来,如果妹妹正在某个角落淋着雨怎么办?她不由得焦躁不安起来,加快了脚步。

不料这雨势越来越大,脚底有些打滑,冷映月摔倒在雨里,身心俱疲的她竟有些爬不起来了,她趴在泥地里,久久不能动弹,小腹有些胀痛,不知是饿的还是冻的。

“真丑。”

突然就感受不到像针一样敲打在自己身上的雨水了,只能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

冷映月抬起头,看向这个帮了自己又嫌弃自己丑的人。他一手举着红纸伞,一手提着一盏红灯笼。半边肩膀露在伞外已经淋湿,半边肩膀依旧干燥。

一双桃花眼里看不出丝毫同情,只有戏谑。一身青墨色的长衫显得这个人风度翩翩。

“是你啊。对不起啊,挡着你的路了。”冷映月看着楚璃,眼里满是倔强。

“冷映雪在洪福客栈,她既没有挨饿也没有淋雨,明早自己就会回去的。不要找她了,蠢女人。”

听到楚璃说起冷映雪无恙,冷映月脑袋里紧崩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下来。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不再坚持要从泥地里起来,就那么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