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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三、醋缸(1 / 2)





  “为什么还不醒?”

  面前脑机屏电信号无序跃动,郎定河高两米的身材像一堵信号屏蔽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地堵在面前。

  “年轻人,淡定。”温雅云淡风轻地绕过他,解读了这些转译为电信号数据背后的信息,“这不是同频了嘛。”

  “她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这种接入!”

  银荔刚从魔鬼海域挖出来,人还没捂热就被拽进实验室了,肉眼可见的皮包骨,郎定河火气蹭蹭直冒,温家怎么敢的,完全不顾忌一个病人的生死。

  “嗯嗯,”温雅敷衍地说,“醒了。”

  转头人已经消失了。

  “啧。真是年轻人啊。”

  “阿嚏,阿嚏——”

  两个重重的喷嚏打得银荔刚接上的肋骨都要断了。

  “我们回山林城。”

  郎定河面色铁青地忍住了一脚踹开实验室的门,温雅这套破设备搞什么脑机接口实验美鸣其曰心理治疗,出了这个门他就举报这套设备完全是违规使用。

  她扶着他凶得肌肉偾张的手臂,表情泫然欲泣,楚楚可怜。

  郎定河被她望得一时语塞。她不愿意吗?

  “阿嚏——”

  加载了一会儿终于打出来了,满手晶莹的眼泪鼻涕口水。

  在这做两天梦连被子都不给她加一张!温家人都死光了吗?

  郎定河更生气了,满头乌云遍布。

  银荔攀着他,有些可惜,他没有毛,不然她就要在他身上擦口水了,就像她蹭棉花糖一样。

  郎定河轻轻松松露起她的小腿把她盛在单臂上,肩颈充当人形靠背,大步流星离开这个让他每一个毛孔都不爽的地方。

  温文尔已经站在她离开的必经之路上。

  走廊明亮的灯光下,他难得有一些不修边幅的邋遢,没来得及整理,匆匆赶上来。

  银荔抱着郎定河的脖子,被她抱小孩一样地抱着,大概任意一个狼族的小孩都比她健康强壮。

  郎定河神色不清地停了脚步,搂她腿的手臂紧了紧。

  他没有问。

  她也没有说。

  气氛古怪凝固,两处亮光背面都是阴影。

  “阿嚏——”

  震天动地的喷嚏打破了微妙的对峙,银荔咳得胸疼,难受地把拧在一起的脸埋在他肩上,不去看温文尔。

  “等我这边处理好了,我会去找你。”

  温文尔打量了一番那病到脱形还没恢复的人,冷硬地开口。

  她鼻意汪汪的,“嗯。”

  郎定河不说话,他意见很大,风一样地越过他。

  温文尔要忙着处理他的家事了,这是一个突出的信号。

  他要和他抢人了。

  郎定河沉默良久,直到把她带进私人悬浮车。

  银荔坐在沙发上,拍拍子弹型流畅的悬浮车壳,“好久不见咯。”

  “他答应了吗。”

  “嗯。”

  “他是怎么说的?”

  “没有怎么说呀,就答应了。”

  “那你是怎么说的?”

  她摊开手,“问他要不要做我的家人。”

  “没有求婚?”

  银荔后知后觉他怎么问起来没完没了的。

  一缸酸醋咕噜咕噜冒泡泡,他好快进入怨妇的角色。

  银荔招招手,她名义上养的大狗就顺着过来了,主动蹲在她面前,还有些不情不愿的撒娇,“怎么了。”

  看来不肯让她揪耳朵,她只好将就着胡乱搓他的头顶,“你是我的家人,他也是。”

  “我向你求婚过,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