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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1 / 2)





  咔嚓——咔嚓——咔嚓——

  三寸长的枯枝被戳得不到半寸,外皮脱落,可以看得出魔主的力气有多大。枯枝内部全都染成了红色,缝隙里、凹凸处挂满了细碎的血肉。枯枝中间,还串着一片七零八碎的小指甲,指甲表面凹凸不平,不知被戳了多少次。

  魔主叹了口气,似乎是觉得无趣,扔掉了枯枝。他拍了拍身上的碎肉,反而越拍越多、越拍越脏,血肉模糊的场面似乎愉悦了他,他倏地笑了出来。

  “前菜吃完了,我们进入正席吧。”

  江在鹅瞥了一眼她滩成一片的双脚,完全分不出脚趾和脚掌的存在,他担忧道:“没事吧?”十指连心,又怎么会没事。

  她紧紧闭着眼睛,没有发出一丝嚎叫或□□,连闷哼声也被牢牢堵在嘴里。呼吸极轻,若不是胸膛不住地起伏,没人会觉得她还活着。

  “你放心,死不了。”

  江在鹅听到她的传音,忍不住在心中嘟囔了一声,“还不如死了爽快。”

  她听到他的嘟囔,轻轻地笑了,“爽快?死了有何爽快?”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杀了这畜生,我才能爽快。不说这个了,方才我叫你大声嚎鸣,你怎么没动静?”

  江在鹅以为她方才在开玩笑,这时才明白过来她认真的。见她如今这副惨样,他也不知如何询问得好,索性憋下内心的羞耻感,清了清嗓子,抻长脖子,大声地嚎叫了起来。

  无风,远处的树叶被声音震动,摇摆了几下,缓缓地落了下来。

  江在鹅张嘴嘶鸣着,脑海中传音道:“你该不会是想靠我的声音吸引别人的注意吧,这里离万佛宗可不近,我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

  “你别管,使劲儿叫,敞开胸腔叫。”

  江在鹅无奈,只能一鼓作气,二鼓憋劲,三鼓没气儿地叫。

  嘎——嘎——嘎——

  王负荆懂鹅语,而此时江在鹅叫的不是鹅语,而是最单纯的嘎嘎嘎声,如同人族婴儿的哇哇嚎啕声一般。他扭头看向和光,问了一句,“你家宠物疯了?”

  和光没搭理他,传音给江在鹅道:“怎样?你有什么感觉?”

  江在鹅缩了缩脖颈,“我觉得魔主好像想宰了我。”他瞥了一眼魔主,对方脸色不善地盯着他,眉头皱得飞起。

  “啧,谁问你这个了?”和光语气有些催促,“你身体感觉怎样?”

  “身体?”江在鹅思忖一会儿,不是很明白她具体指的什么,只好如实回答,“有点喘不上气,憋得慌”方才叫得太厉害了。

  “喘不上气就对了!”她的语气兴奋起来,“你的胃里埋了东西,你方才叫了那么久,现在那玩意儿已经上升到食管了,所以你才觉得憋得慌。”

  江在鹅听到这话,黑溜溜的小眼珠瞪得圆溜溜,“埋了东西?你在我胃里埋了东西?”他怎么不知道?

  “不是我埋的,大鹅的身体本来就有。在万佛宗,一只到处转悠的大鹅又白又肥,明显是被人饲养着的,何况你还被阉了,定然是大鹅的原主人干的。”

  “我在万佛宗的文献中看过,三万年前的万佛宗宗门上下手头都不富裕,喜欢饲养家禽作为宠物,一般具有看家护院的功能。主人会在宠物体内埋下一个小型阵法,宠物一旦发现危险,会立刻念动法咒,启动体内的阵法,给远处的主人示警。”

  江在鹅听明白了,原来大鹅还是个秘密武器,他只要唤醒体内的阵法,给万佛宗示警,就会有人来探查,他们就有逃脱的机会了。

  想到此,他不禁心痒起来。

  “法咒是什么?我马上发动阵法。”

  不料她眉头一皱,反问回来。“我怎么知道?”

  江在鹅一惊,“那可怎么办?我们怎么发动阵法?没法咒,我方才叫了那么久有何用?”

  “没有法咒自动开启阵法,你可以手动开启阵法啊。”

  “手动?抠出来?”

  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继续叫啊!把阵法呕出来,不就手动开启了?”

  江在鹅神色扭曲,你莫不是在逗我?

  她继续解释,”方才你已经把阵法从胃里挤到了喉管,加把劲儿,吐出嘴巴就行。”

  江在鹅动了动喉咙,胃里一阵翻滚。

  合着那玩意儿原来是在胃里!

  作者有话说:

  第137章 137酷刑

  ◎瓜娃子,给你姑奶奶挠痒痒,可没压岁钱拿◎

  三万年前,万佛宗饲养家禽当作灵兽或宠物不是辛秘,毕竟漫山遍野撒欢的动物,万佛宗想瞒也瞒不住。然而,在家禽体内埋入隐秘阵法一事,却只有执法堂内部的弟子才知道。不然的话,按照魔主这般谨小慎微的性格,不可能放着这么大一只江在鹅不管。

  每只家禽阵法的法咒都不同,只有执法堂、家禽的主人、家禽知道。被选为灵兽的家禽都生出了灵智,具有一定程度的认识和理解沟通能力。感觉到危机时,哪怕主人不在身边,也能自行启动阵法。

  江在鹅在万佛宗上下晃悠了大半年,没有一人找上他,和光猜测大鹅的主人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不知道法咒的情况下,只得靠江在鹅自己启动阵法。他方才叫了这么久,也仅仅是把阵法从胃部挤上喉管,估计吐出来还要花更多的时间。

  命悬一线的关头,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和光深吸一口气,传音给江在鹅,“你专心开启阵法,其他事情交给我。”

  “可是......”江在鹅望过去,看到魔主站在她面前,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他心里头打鼓。

  魔主打了个响指,天色暗了下来,缓慢流动的微风凝固了一瞬,像是被突然之间按下暂停键一般,紧接着排山倒海的狂风呼啸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吹得河流急剧地上下起伏,吹得和光的血红僧袍猎猎作响。

  狂风像一把锋利的锯齿,砍下魔主身后高入云天的参天古木,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狂风裹挟着枯叶残枝,不断地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