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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琳琅第80节(2 / 2)


  她终究是没忍住,轻轻地笑出来,笑出声来。

  亓山狼将捏好的小笼包放在面板上,拿另一个片面的同时,说:“下次想吃什么跟我说。”

  施云琳望着面板上奇形怪状东倒西歪的小笼包,微笑着点头说好。她瞧着亓山狼的唇上也沾了些面粉,她拿着帕子去擦,轻轻抹了一下,没有抹净,反倒因着她的动作,让亓山狼的唇红了一息。

  施云琳忽然将唇贴上去。

  亓山狼手上的动作顿时僵住。

  施云琳将亓山狼粘了一点面粉的下唇轻轻含在口中吮了一下,再用舌尖在他的唇上缓缓扫过。

  她想再退开,亓山狼掌中的面片忽然掉了地。他沾满面粉的手掌贴上施云琳的后腰,将人锢在怀里,紧密无间地贴在他胸膛。

  他的吻更是气势汹汹而来,完全不给施云琳躲避的机会,让她在狂风暴雨中娇颤。

  也青抱着柴木回来,一根柴木掉地的声响,惊醒了狭小厨房里缠吻的两个人。施云琳迅速在亓山狼的胸膛推了推,亓山狼勉强松了手。

  也青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柴木,走进厨房,她将柴木扔到灶台下,再抬头看向施云琳和亓山狼。见他们两个人都低着头,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一点怪怪的。可也青也说不清哪里贵。她可不敢多事,赶忙坐在灶台前生火。

  施云琳轻咳一声,轻抿了下唇,将脸偏到另一侧去。

  亓山狼弯腰,再拿了一片面片,继续包小笼包。

  不多时,施云琳的目光重新挪过来,看着亓山狼的大手如何捏着小巧的包子褶,她看着看着,目光不再落在他手里的小笼包上,只看着他的手。

  她忽然说:“其实咱们回亓山的时候,可以把也青带着。”

  也青立刻竖起耳朵。不过她等了又等,也没等到亓山狼再开口。她的心悬着,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在小公主身边。

  亓山狼抬头环视,将厨房的样子记下来。等回了亓山,他再建一个厨房。

  下午,亓山狼去了一趟宿羽府上。

  七八个武将皆坐在堂厅里,一边喝喝茶说说玩笑话,一边等亓山狼过来。他们几个都是亓山狼手里得力部下,这次争夺永昌关的战役由关良骥主帅,关良骥有意借着这一役争权,拼命往军中塞自己人,他们几个人就没跟去。

  看见亓山狼过来,他们收了玩笑,皆站起身相迎。待亓山狼在上首的圈椅里坐下,他们才坐下。

  宿羽让小厮将两张方桌拖过来并在一起,再将几张地图铺在其上。地图上永昌关几个字已经有些旧了,不知道被点了多少回。

  一个小将士立在一边,禀告着前线的军情。

  虽然这次主帅不是亓山狼,可是宿羽也在军中安插了人,不停往回递消息。毕竟明面上从前线传回来的军情也未必是真。

  这也不是第一次的议会,今日不过如往常一样的流程。士兵禀告之后,七八个武将议论起来。

  “关良骥一路顺畅,已经到了付江口,看来要不了多久就能攻下永昌关。”

  “呵,也是这小子运气好。”

  “那是!要不是前几役咱们耗掉了鲁国的兵力、气势,他能这么顺利?我呸,捡功第一!”

  这几个人都对突然换了主帅,心中愤愤。不过亓山狼无意去争,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话题绕到关良骥抢功上,这几个糙汉皆是骂骂咧咧,说了不少脏话。

  “等这小子回来,指不定要多嚣张,一想到他那耀武扬威的德行,我就犯恶心!”

  “岂止是犯恶心?他得胜凯旋的时候,恐怕立马就要对咱们几个下手!把咱们踢出军中。”

  “呸,小人得志的狗东西……”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一群武将阵前叫骂练就出来大嗓门,让堂厅里顿时充满了火药味,还有那气不过的站起来咒骂。

  亓山狼望着地图上的付江口,忽然开口:“败了。”

  满屋的嘈杂忽然一寂,或坐或站的武将们,齐齐将目光投落在亓山狼身上。

  亓山狼脸上没什么表情,仍旧垂着眼在看地图。众人等了又等,只等来两个字。

  亓山狼不再看地图了,他移开目光,语气漠然地说——“蠢货。”

  蠢货——是亓山狼以前给关良骥的评价。时至今日,关良骥还真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狠狠地做实了这个评价。

  这几个武将从不质疑亓山狼的决断,可他们多年领兵打仗的经验,怎么看关良骥这一役都不会输啊!他们自知从亓山狼口中问不来解释,都询问地望向宿羽。

  可是宿羽神色复杂,陷入沉思,无暇顾及旁人落过来的目光。他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应当希望关良骥这一役是胜还是败。

  亓山狼回去的时候,施云琳正和施砚年坐在庭院里说话。

  施云琳低着头,轻捏着手里绣着平安二字的香囊。她说:“哥哥上次出了事,我无数次想是不是因为将这个平安符给了我。我无数次想若当时这枚平安符留在哥哥身边,也许哥哥就不会出事了。”

  施砚年微笑着摇摇头,道:“它哪有那么大本事。生也好死也好,不会因为一枚平安符有所改变。”

  “那哥哥就当我迷信吧。明天哥哥就要走了。这次带上,一定能保佑哥哥平平安安。”施云琳将香囊递给施砚年。

  施砚年深看了一眼施云琳指间的香囊,才伸手接过来。他捏了捏,香囊里不仅有那枚母亲求的平安符,还有他给她编的合欢扣。

  施砚年指腹轻轻抚着香囊上绣的“平安”二字,心里一阵酸涩。他不清楚这东西能不能保平安,只是将它寄情丝。

  施云琳轻轻移开了目光,望着树下悬着的花灯,道:“上次就该还给哥哥的,只是那时候落在亓山了。”

  施砚年将香囊慢慢攥在掌心里,他缓慢地舒出一口气,仍旧用一双温和的眼眸望着施云琳,道:“明日就走了,我去收拾东西。”

  “好。”

  施砚年站起身,忍着一阵眩晕感,握紧香囊转身离去。他用力攥紧香囊,指甲嵌进掌心,丝丝鲜血染红了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