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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2 / 2)


  霍正也不想将自己的坏心情传染给他们,哈哈笑着说:“我觉得老爷子也是在骗我,以前每次想我了就用这招把我骗回去一顿好打,疼得我要吐血!”

  陆崇知道霍正在强颜欢笑,可是常安那家伙没心没肺,竟然真的放下手中的钢笔,笑话他:“那也是你活该,不听老子的话,当然要被打屁-股了!”

  陆崇面色无奈地给常安倒了一杯茶,放下茶壶后,拿起桌上的糕点喂给她。

  一下火车就看到霍家的人来迎接他们,老管事见到站在旁边的霍正又惊又喜,一时间手足无措道:“小少爷您怎么跟着陆先生一起回来了?老爷可是念了你好久了!”

  霍正来不及解释为什么跟陆崇在一起,带着一丝紧张,问他:“老爷子身体可还好?报纸上写的是真是假?”

  老管事挠头道:“…也没有报纸上写得那样严重,但身体也是大不如从前了。”

  霍正见他含混不清,总算放下了一颗心,“这老爷子总是吓唬我,小病小灾也要放大到吓死人的程度,小爷这条小命迟早被他吓没了。”

  回到家后,霍老爷子果然没什么大碍,拿着拐杖追着霍正满院子跑,原因是因为霍正一进门就嚷嚷着什么,总是吓唬他,迟早老爷子这个白发人要送走他这个黑发人。

  吃完一顿接风洗尘的晚宴,霍正邀请陆崇和常安去霍家小住。

  陆崇往常都是住在旅馆的,但考虑到常安也在,考虑到这是在江南,还是决定在霍家住安全一些。

  霍家院子很大,满满都是古色古香园林建筑的风格,而且护院都在外面守着,家里的人不算太多,安静又惬意。

  常安原本觉得奇怪,明明有四个儿子却一个也不在家里住,后来想起霍正之前醉酒后说的,家里因霍廉的到来变得不和谐的事情,也就明白了。

  常安一连三天都窝在霍家,原因是足不出户就能吃到霍老爷给她搜罗来的各色美食。霍老爷也是十分喜爱常安的,一是因为给足陆崇面子,二来他也是真心喜欢这小女娃。

  家里除了死去的大儿子,剩下的三个兔崽子没有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陆崇跟霍老爷在外商讨应酬,霍正不知在外面浪什么,家里就剩下常安一个人,整个霍家的下人都在全心全意伺候这个性子随和的外乡姑娘。

  ……就是……太能吃了些……

  说是商讨,其实并非十分正式,江南与江北各方面本来都大不相同,说到底这仅相当于江南江北表示友好的一种方式。

  临走之前,陆崇带常安去当地知名胜地看风景,到那为止常安只完成了吃遍美食的目标,至于看遍美景却被完全遗忘在脑后。

  葡萄架上满是累累硕果,葡萄架下是瘫在贵妃椅上的常安,陆崇皱着眉头看她鼓鼓的小肚子,好说歹说才把这犯懒的家伙带出去。

  虽然中秋节已经过去许久,但街上仍有零星几个卖花灯的,大概是滞留下来的。

  常安随手挑了一个兔子形状的,付钱时摊主礼貌性地夸她好眼光,她倒实在,说倒也不是眼光好,只是因为那只兔子是里面最肥的一只,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只是越是平静的外表下,越是隐藏着汹涌的波涛。殊不知,这只被她垂涎的兔子在返程的事故中将会殒命。

  第29章

  直到陆崇和常安返程时,霍正这个“浪子”才出现,他在外搜集了不少小玩意儿,霍老爷子也准备了不少特产,统统都要让他们带上。

  陆崇调侃道,自己还从没受过霍老先生如此之高的待遇,如今多亏托了常安的福。

  霍老爷倒是真的不舍得常安走,虽然她能吃能喝不务正业,但霍老爷就是打心底里觉得这小姑娘讨喜。

  常安嘴甜,叔叔伯伯叫了一个遍,霍仁海才依依不舍地放了人。

  在坐车去车站的路上,陆崇表示以后要好好看着常安,常安不解地问他问为什么,说自己又不是小狗小猫才不要他看。

  陆崇一语道出了真相,那霍老爷子心里估计是想让常安给他当儿媳妇。

  常安不怕死地跟陆崇开玩笑,说要不要当他儿媳妇不能看他给自己多少好吃的,要看看他的儿子们长得帅不帅。

  于是,常安哎哎哟哟地被陆崇捏着腰间的软肉连声告饶,讨好地夸他是天下第一帅,她非他不嫁之类的鬼话。

  上了火车之后,常安拿出自己十分喜爱那只肥兔子,无时无刻不在提着,以至于车上不少乘客都在看她——姑娘倒是长得不错,可惜是个傻子。

  下午时刻太阳似乎也没了朝气,气息奄奄地挂在西边的天上,火车呜呜地朝前开着,在即将到达江北火车站的前一段,发生了重大事故。

  当时常安正坐的腰酸背疼,发誓再也不要出去旅游,恹恹地趴在陆崇的腿上小憩,脑中迷迷糊糊的满是兔子肉。

  眼睛微睁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在她旁边匆匆经过,朝后面的车厢走去,常安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那道熟悉的疤痕,瞬间清醒过来。

  常安拿起桌上的挎包快速追了上去,陆崇见常安神色异常离开,内心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正准备追上去。

  前面忽然一连走过成群的人,他们都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但看他们的步伐就知道并非普通人。

  那些人几乎像是在追踪什么人,由于人多几乎占满了车厢过道,陆崇跳上桌子,要从座位上过去。刹那间只听见一声巨响,陆崇回头一看,发现后半节车厢断开了,远远落在了后面。

  耳畔是惨烈的、惊吓的尖叫声,陆崇远远地看着视野中那断掉的车厢逐渐变小,直到变成一个黑点。

  ……

  常安身处在车厢后半段,在断裂前她就十分敏锐地感受到车厢的震动感,也顾不上追踪那个男人了,就近找了一个无人的座位,死死抱住座椅,含着胸将脑袋捂在了椅背上。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车厢猛地剧烈晃动起来,乱七八糟的包裹横飞,没有及时自救的人也像皮球一样随处滚翻。

  在这期间不停地有东西撞到常安的后背上,她顾不上疼痛,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紧闭双眼,几乎用上全身的力气抱着座椅,不让自己也变成破皮球。

  翻滚过后是永恒的安静,常安缓过神来,鼻尖满是烧焦的气味,她心有余悸地呼了一口气,急忙去寻找出口。

  整个车厢已经倾倒过来了,她摸索着朝车厢尾端爬去,顺着光亮找了一处裂开的地方。

  只是裂开的洞口不算大,她随手拿起旁边的一只硬硬的东西,用力朝洞口砸去。只是这一砸她感到自己的手心越发黏腻,仔细一看发现是一个人的断臂。

  常安扔掉那个残肢,徒手砸了起来。

  还好她身形娇小,不需要太大的出口,灵活地从那个破开的洞里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