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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2 / 2)


  祝照紧张道:“太、太阳都没下山呢。”

  明云见把那几根金钗玉簪全都取下,有些珠花不知怎么摘下来,便细心地一点点去拆,免得等会儿若是途中失了控孟浪了,祝照头顶轻撞上床头,这些发饰在可能还硌得痛些。

  “太阳没下山,本王便不能与你亲近了?”明云见问这话时,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腰带上,祝照尚未来得及回答,便被解了两三层衣裳敞开,白色绢一般的里衣露了出来,折了些水纹一样的衣痕。

  “白日不可宣淫……”祝照说时,身上已经发烫,一颗心跳动得若她躺平不动,胸襟的衣裳便能颤动了。

  明云见嗯了声,认真道:“王妃说得是。”

  一吻落在额头。

  祝照嘟哝:“那、那王爷怎么还……”

  明云见又笑:“本王不宣,所以等会儿你想咬本王的手都可。”

  一吻落在眼皮。

  祝照双手抓着他的衣襟,只是不知明云见的腰带又是被他何时解下的,交叉领只需轻轻一扯,便能露出大半胸膛来。

  而明云见的呼吸起伏,尽入祝照的眼底。

  伏在她之上的人,玉冠未摘,一头青丝仍旧整齐,反观自己,祝照的头发早就披下,朱钗宝饰一应放在了床头,她的手腕被明云见握在手心,带着几分束缚的力度。

  这般反差,叫祝照乱了心神,紧张之余,其实也有殷殷期待。炽烈而占有的吻落下来时,与之前每一次明云见触碰她的一般,祝照弯膝以迎,还要随时保持冷静,可得记得明云见说的话。

  现下是白日,切莫发声音,故而,不可宣。

  结果便是……明云见的手腕上多了两个齿印,好几日都未消去,偶尔挥着扇子时能叫人瞧见,祝照每每都忍不住朝他手腕伤了的地方去看,每每又忍不住脸红。

  过几日便是明子秋的生辰,三公主生辰不能办得与太后生辰一般热闹,但几位公主与王妃还是可以为她适当庆祝的,庆祝公主生辰的地点就在景华宫,明子秋生辰当天,去的人居然不多。

  祝照一直陪着她,明子秋还挺高兴,除了二公主带着前段时间才生的孩子过来庆祝,顺便抱着孩子给静太后瞧瞧之外,其余几人便都是拖人带了礼来,借故不来了。

  不过祝照倒是在明子秋的生辰宴上看见了钱夫人,便是如今户部侍郎的夫人。钱夫人年约三十,面色看上去倒是还不错,瞧着不显老态,恐怕也是为了与太后攀上关系,才频频参加这些本可不来的宴会。

  如今户部尚书之位空悬,还等着皇帝真正落下决定,户部钱侍郎便是最有可能成为户部尚书之人,为此,钱夫人也得多在官夫人之间走动。甚至在明子秋的生辰宴上,她见太后与祝照亲近,还主动与祝照搭话,邀请祝照下回一同喝茶。

  上回太后寿宴,祝照与明子秋在假山后头分明听见了钱夫人是如何谈论她这个文王妃的为人的,对方不知,如今还当着祝照的面示好。若祝照没听过她的背后议论,当真要觉得她是个开朗爱笑,喜好交友好相处的人了。

  明子秋顶看不上钱夫人,但静太后也在,她不好发火。

  祝照静了会儿,道:“好啊,我入京这么久,还从未与诸位一同品茶,日后京中行事也离不开几位夫人,钱夫人莫要觉得我年纪小便不带我了。”

  钱夫人没想到祝照居然爽快答应,连忙道:“哎哟!文王妃若能来,那简直是给我们面子,只要您来,想必其他几位夫人也必定回回到场的!”

  明子秋诧异地望向祝照,祝照却笑了笑,与钱夫人道:“钱夫人若想请我吃茶,只需派府里人到文王府传一声即可。”

  “就在这几日,妾定去叨扰文王妃了。”钱夫人也高兴,一双本就不怎大的眼睛笑得细细弯弯。

  直到明子秋的生辰宴结束后,众人都已经散了,祝照还在景华宫里陪着她玩儿。太后让她今日便在宫里住一夜,便派人去文王府传了一声,不管文王高不高兴,反正祝照是留定了。

  天气已热,景华宫内还有个洗浴池,宫女们将池水填满撒上花瓣后便退出殿外,明子秋拉着祝照一起于屏风后褪了衣裳泡在水中。

  祝照是先下水的,明子秋今日生辰,穿得较多,等穿着肚兜下水后,祝照的脸已经被热水熏得微红了。

  明子秋凑到祝照跟前,搂着她的胳膊道:“皇婶今日为何要理那钱夫人?我可瞧不上她,若非是母后在场,我就将她赶出去了!”

  祝照洗着发尾道:“她是侍郎夫人,陪个笑脸便能维持表面和睦,又何必与她冷目相对,互不顺眼呢?”

  明子秋不懂祝照这话的意思:“在我心里,喜欢就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我讨厌她,你分明也讨厌她,为何要装作喜欢她的样子?这不是虚伪吗?”

  说完这话,明子秋又一怔,紧忙道:“我不是说你虚伪……”

  “我今日便是虚伪的。”祝照朝明子秋看去时,眉眼挂笑,道:“子秋若能日后一直如此就好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率真没心眼,与你做朋友,当真好舒服,好自在。可是我除了我,还是文王妃,王爷在朝中需与钱侍郎打交道,我若是个称职的妻子,朝下最好便是能与钱夫人打交道。”

  明子秋抿了抿嘴,她只从祝照这话中听出了四个字——身不由己。

  或许人是越长大,心里的想法就越多,束缚着的枷锁就越多,所以明子秋才宁可不长大。

  祝照也不想与明子秋说多自己与钱夫人交好的原因,她这么做,自有理由,于是扯开话题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涂楠?”

  这问得太过直白,一时叫明子秋愣神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脸,在祝照的眼前变得越发炙热。明子秋口齿不清道:“谁、谁谁、谁喜欢他了?!我才不喜欢那个木头呢!规矩多,管得也多,简直是母后派来盯着我的!”

  祝照哦了声,故意道:“这么说来,你还嫌他事多呢?”

  “自然!他不过是母后和子豫派来保护我安全的侍卫,凭什么管得比我景华宫里的大宫女还多?”明子秋顺着祝照的话道。

  祝照顿时笑着回她:“这么说来,那你也烦不了他几日了。涂楠年纪不小,王爷前几日还与我说,京中有不少姑娘家都忍不住派了媒婆入涂家说亲呢,在你这儿他只是个侍卫,可在宫外人眼里,他可是金门军,有头有脸着呢。”

  明子秋显然未想过,自己不出嫁可以,涂楠怎能不娶妻呢?

  他是涂家的独子,也是为了他的前途才派入宫中的,结果没守成皇帝,却跟在一个公主身后十余载,涂家自然希望涂楠能有些出息,成家立业的。

  见明子秋脸上的红云立刻褪去,祝照便知她心中本意了。

  明子秋低声道:“他说……他没有娶妻的打算的。”

  祝照问:“你那是何时问的?他如今又几岁了?况且你怎知这么长时间,他是否有喜欢的宫女呢?我今日还见他与你景华宫的秋灿聊得挺好,秋灿再过一年,也到了出宫的年纪了吧?可以许人家了。”

  明子秋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般,只望着热水中漂浮的花瓣,呼吸放缓,陷入沉思。

  祝照继续洗发,偶尔朝明子秋看去,她的话只点到这儿,明子秋也的确该找个良人安度一生了,祝照知晓涂楠的为人,她与明子秋都是自小便认得涂楠的。

  若是涂楠娶了明子秋,不说锦衣玉食,但必然是面面俱到,不会叫明子秋成亲前与成亲后有落差,也必会对她百依百顺,爱护有加。

  这一次沐浴,难得明子秋能安安静静,直到两人双手几乎都泡白了才从热水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