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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2)


  “你有话要问我吗?”沈离经直截了当地开口。

  “有。”

  他有太多话想问了,问她去了哪,认识了什么人,当初受了多少伤,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回来了又要做些什么?他有太多想问的,可看着她神色平静,却迟迟说不出口,只怕自己的话,会如同一把刀子,再慢慢挑开她的伤疤。

  “我想娶你,你愿意嫁我吗?”闻人宴眼神清澈坚定,像是寒风中一缕带着梅香的春风,凛冽的寒意都被驱散,只剩下温柔缱绻。

  沈离经的眼睛有些发酸,话一出口就带着哽咽:“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算是为了旧情,他也可以全当做不知道。如果不和她有牵扯,闻人宴会一生顺遂,他会光芒万丈的做人上人,被人敬仰爱戴,继续做光风霁月的闻人氏二公子。也许以后也能娶一个才貌双绝的世家女,和他成为一对佳偶,那个人不会捣乱,不会被家人不喜,不是反贼也不是短命鬼。

  “阿恬。”闻人宴从袖子里拿出一对簪子,是蝴蝶栖花。

  和上次在他马车中见到的别无二致,是一对的。

  他把簪子递给她:“我前几天,找到另一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加快中,这章可以说是一个分割线。我笔力不足,对节奏把握得不会太好。不过我会加油的!

  那些让我加更的!你们!面壁!

  第38章 过往

  窗外鸟儿正在啄食青果,偶尔有胆大的鸟雀停在窗棂前好奇的打量屋中人。

  房中点着熏香,极淡的香气缠缠绕绕,勾得气氛旖旎。

  沈离经接过对簪,从袖中掏出发带递给闻人宴。她的眼睛氤氲着水汽,视线都变得朦胧起来,在旁人眼中,沈离经现在就是一副楚楚可怜,娇弱到惹人心疼的病美人,轻轻一折就要碎去般。

  即便闻人宴知道她并非如此,也是难免心中悸动。

  “你嫁我,好不好。”闻人宴说这句话,用尽了极大的勇气。他这辈子都没说过直白求爱的话,也从未这般大胆的表白情意,曾觉得这种事轻浮无礼,断不会与自己有关系,怎知还是要折在一个沈离经身上。

  发带被他置在手里,他身上只着了一件素衫,已经换下了稍显厚重的白色礼服。见沈离经不说话,他耳根透着红晕,连眼睛里的红血丝都像是清晰了几分。“我会对你珍之重之,不是儿戏。”

  沈离经声音带着颤抖:“你叫我什么?”

  “阿恬。”他又叫了一遍。

  本以为这世上会叫她阿恬的人都已化作山川里的尘灰了,像她阿姐和兄长,她的爷爷和爹娘,都是如此。其实一开始她不叫沈离经,她原名沈恬,有个道士说她命格不好,要换名字,但家里还是阿恬阿恬的叫她。

  沈离经这个名字她觉得别出一格,喜欢得很,久而久之就不喜欢别人叫她沈恬。只有闻人宴一个人,像是非要和别人不同,每次都叫她沈恬。他时常生气,冷硬着一张脸干巴巴的叫她名字。

  “闻人宴,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我了?”她看着面前已成年的男子,恍惚了一瞬。

  起初只是听过她的名字,真正相识是在青崖山,那个时候闻人宴脸蛋清秀稚嫩,一个小孩子还装得老成,后来慢慢长大,等他成了十五岁的少年时,沈离经死了。

  “嗯。”

  她不急着回答,闻人宴也并不着急,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我总是烦你,不听话不守规矩,每次见到我你都阴着脸,也不与我说话。”沈离经絮絮叨叨地说着,心情难得好了不少。

  “不讨厌。”

  她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方才说了什么?”

  “我说,不烦,也不讨厌,只是不愿看见你和他们在一起。”闻人宴摇摇头,直白的承认自己的心思。

  只是不想看到沈离经和蒋子夜傅归元他们在一起。一见到他们在一起,心里就止不住的烦躁,那个时候还不懂是为何,哪知会被她当成厌恶。

  说到底,兜兜转转这么久,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一切都天翻地覆,都是天意。闻人宴看着眼前人,听她说起过去的事,心中的忐忑不安似乎也渐渐平息了。

  隔着千山万水,他总是能等到她回来的,最怕的是阴阳相隔,那才是真的此生不复相见。

  几个春秋来回,一切像是在做梦一样,最后他还是等到了。

  还活着就好,一切都比不过她还活着。

  闻人宴抬起手拆了发冠,任一头墨发披散而下。

  他将发带递给沈离经。“帮我系上,可好。”

  沈离经点了点头,绕到闻人宴身后。手指穿过他冰凉滑腻的发丝,忍不住心中感叹:这一个男人的头发都这么好,也没有见他用过什么发油。

  发带将一半墨发松散的拢起,剩下一半按照他的习惯披散。等她做完这一切还未等抽手,闻人宴就从前伸出手拉住她,轻轻一扯就拉着她跌进自己怀里。

  她并不反抗,伸出双臂勾住他脖子,下巴搁在他肩上,刚才被她束好的发丝现在又凌乱了。闻人宴感受到她主动搂着自己,手臂似是颤抖的收紧,脸埋在她的颈侧。

  沈离经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像是细细的羽毛轻柔的撩拨,一滴滚烫的泪滴在她衣襟间,瞬间就冷却下去的湿润,却让她回过了神。

  “闻人宴?”她叫了一声,没听见回答,又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有得到回复,沈离经挣扎着推开他,费了些力气才将身上人推开。

  这下子沈离经看清楚了眼下闻人宴的样子,一眼就让她彻底愣住了。

  他哭了,闻人宴是在哭?

  一个刚刚及冠,在朝堂上称得上权势滔天的丞相,在她面前红了眼睛。

  闻人宴抿着唇,难为情的别开脸,沈离经纤细白嫩的指尖轻触他脸颊,又将整只手掌贴上去,最后粲然一笑,眼眶里盈满的泪水也在此刻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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