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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琼文帝(1 / 2)





  他们把陆修静围在中间,静静地看着这个道士哭得稀里哗啦的伤心样。

  “这个女人谁啊?”陆修静指着身旁长发披肩,面容姣好的女人问。

  柳兰溪:“她就是鸠婆啊,不觉得通缉告示上画的那个女人跟她长得很像吗?”

  “像是很像,但不对啊,那我怀里抱着的尸体是谁的?”陆修静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怀里抱的是美女啊,那个她被附身的凡人女子,不过现在已经死了,所以鸠婆就从她身上出来了呀。”

  陆修静:……

  妈的,好丢人啊!他居然抱着这具尸体还哭了这么久!

  陆修静默默低下发窘的红脸,为什么别人一到这种生死离别的时刻都挺感人的,怎么一到他身上就变成搞笑了呢?

  鸠婆给陆修静递了块手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君,没想到你能为我哭成这样,婆子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

  陆修静气愤地瞪了她一眼,“你走开!他娘的,白白浪费本道君的眼泪和感情,没想到竟然是假死!”

  鸠婆面露愧色:“道长,我为您折了一双翅膀是真的……”

  陆修静毫不领情,站起身两手叉腰,气呼呼地质问她:“哼!臭婆娘,你说你是不是在耍我?什么儿子丢了都是骗我玩的吧?”

  鸠婆急道:“婆子对道君绝无欺瞒,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你以为本道君还会相信你吗?哼,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不能因为自己孩子被偷,就去掳走别家的孩子吃,如此心狠手辣的事,亏你做得出来!”

  “我没吃那些小孩,他们还活着,都在我肚子里呆着呢!”

  鸠婆上前抓着陆修静的衣袖辩解道,“除了我附身的这个女人之外,婆子真没造过其他杀孽!”

  “好,撇去你偷孩子的事不追究,那这个凡人女子确实也是因你而死的。本道君荡魔诛怪无数,向来彰善惩恶,我可以帮你找回孩子,但不能就此饶了你的罪过。”陆修静就事论事,不会因为鸠婆刚才帮了自己而对她有所偏袒。

  “行,只要道君答应帮我找回孩子,婆子愿意接受惩罚!”

  陆修静见她态度还算诚恳,秉持着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大度原则,刚才受她蒙骗而出糗的事决定一笔勾销。

  柳兰溪听了半天两人避重就轻的谈话,直奔重点地问鸠婆:“你说说你孩子是怎么丢的,可有看见偷孩子的人长什么样?”

  鸠婆也不接话,只低头愁眉不展,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本尊乃是朽月灵帝,你面前的这个怂货道士是陆崇,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朽月看出来鸠婆心有顾忌,直接道明两人身份让她消除疑虑。

  鸠婆一听,当即朝两人伏地拜了几拜,惊惶不已:“婆子有眼无珠,不知灵帝和陆道君身份,实在冒犯,在此特向两位赔个不是!”

  陆修静朝她摆摆手,释怀道:“冒犯都冒犯了,赔礼就免了吧!现在你可以说出实情了吧?”

  “不瞒两位大神,鸠婆虽是妖怪,但以前一直是与人为善,小心翼翼地躲在深山里不曾刁难过谁。我生了九个可爱的孩子,但有一天,山里来了个人把他们生生从我手里抢走了,婆子敌不过他,好不容易逃离魔爪,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所以,那个人是谁?”朽月问。

  “那个人是……”

  鸠婆还没把话说完,一把从天而降的利剑不偏不倚地插入她的后背,在几人错愕的目光中,瞬间丧命当场。

  这一次,这个生了九个孩子的女人真的死了,爱子心切的母亲再也没能等到她的孩子们回家。

  陆修静环视了一圈,一时间失去理智,暴跳如雷:“谁干的!给本道君出来!”

  一旁的朽月显然也没料到有如此结局,鸠婆倒在血泊中睁大眼睛盯着她看,颇有几分死不瞑目的味道。

  “注意天上。”小木偶提醒她。

  朽月仰头看去,万丈刺目的白色光辉照亮了半边夜空,既而,空中响起一阵悦耳的仙宫礼乐,丝竹之声悠扬环绕。

  三人正惊疑不定时,头顶忽地飞落许多五颜六色的花瓣,一个头戴骚粉色宝石高冠,身着骚粉色襦袍,脚穿骚粉色布靴的骚包男人从半空飘飘落下。

  这位浑身散发着粉色高光的文雅人士并不理会三人诧异的目光,步履从容地他们面前走过,径直来到鸠婆身边拔出了插在她身上的长剑。

  陆修静愕视着此人,喊了他一声:“良琼文帝?”

  “他是公孙若?”朽月讶异地问。

  “应该是。”小木偶回道。

  “骚。”柳兰溪小声地置评一字。

  公孙若目光聚焦在鸠婆鼓起的肚子上,向三人举起一手示意切勿近前,对他们道:“先等等,待本帝先救人再说。”

  说罢,他提起那把利剑将鸠婆的肚子当场剖开,把被鸠婆吞入腹中的小孩一个接着一个抱出来,然后整齐地在地上摆放成一排,一共有九个婴儿不多不少。

  公孙若解剖尸体的动作十分斯文,抱小孩的姿势更是轻柔,如果改行当个接生婆应该能拿一张‘六界第一稳婆’的奖状。

  可能这个稳婆可能还有轻度洁癖,在接生完之后,还不忘把沾了血迹的利剑往鸠婆尸体上擦了擦,如此方大功告成。

  而这剑被清洁完毕后,兀地变成了一支毛笔被他插在了腰带上。

  朽月眸中寒芒烁烁,蓦地走上前问他:“公孙若,你为何要把鸠婆杀了?”

  公孙若上下端详着面前素不相识的女子,不明所以地问:“咦,这位姑娘如何知晓本帝的名讳?我们认识吗?”

  “不管认不认识,你还没有回答本尊的问题。”朽月语气生冷,面容不善。

  她对面前这个文帝的第一印象极差,若不是还有事求他,当时可能马上就翻脸,不管三七二十一扁他一顿解恨再说。

  “你不认识她,总该认识我吧?”陆修静步伐沉重地走到公孙若面前,脸色黑得赛过包公。

  公孙若转头看向他,面色由疑惑转为欣喜,热络道:“噢,原来是陆崇道君,好久不见!自上次一别已有三百余年,本帝还怪想你的。稀客啊,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陆修静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于心不忍地看了眼地上仿佛刚经历过难产而丧命的女人,眉心凝结一层悲郁,点了一把离火就地超度了她。

  他抬眸看了眼被信徒赞誉为‘活菩萨’的文帝,目光充满疑惑,这个人真的是他上次遇见的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