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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0)(1 / 2)





  我这种人?林渐西提高声音反问了一遍,神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低落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成满不在乎的模样,嘴角一勾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却又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就好像好像他很在意自己的回答似的!

  韩沉非的脑子里原本有一百句贬低的话,可是看着这双水光潋滟的漂亮眼眸,那些话居然全部堵在了喉咙里,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反正不是什么老实人。到最后,只能阴阳怪气地憋出这么一句话。

  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青年的轻笑。

  你笑什么?男人脸色微红,心下暗自庆幸暖黄的灯光能遮掩住几分他此刻的窘迫。

  韩沉非,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个人好像每次都会莫名其妙地敌对起来,要么是争吵,要么是打架,就是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说几句话。

  闻言,韩沉非没回答,身侧攥拳的手心却登时就是一紧,这个问题他当然想过,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林渐西却像是听见了他心中的疑惑似的,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同性相斥,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

  他的话停了一瞬,面上飞快闪过一丝疯狂和狠戾,像是玫瑰花枝上最锋利的尖刺,雪山之巅最寒冷的冰霜,渗人又惊艳。

  睚眦必报锱铢必较,凡是对不起我的人,我一定会找准机会狠狠报复,而我想要的东西,也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弄到手,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韩沉非眼中的神色倏而变得急切,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如果说是为了报复乔默川和路闻风曾经的轻视和伤害,那么林渐西已经做到了。

  如果说是为了财富和地位,现在他也已经是林家宠爱的二少爷。

  如果说是为了傅临北,那么他早就达到目的了,到底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让自己深陷局中,这根本说不通!

  这话一问出口,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林渐西清透的眸中神色微闪,锐利的锋芒不见了,瞬间沉默下去。

  隔了一会儿之后,他甚至一言不发地扭头就走!

  你去哪儿?韩沉非急急地追问,但青年头也不回。

  站住!他急了,下意识地跨步上前试图扣住林渐西左手,却被他灵活地闪躲过去,于是就顺势握住了右手手腕,结果却被什么东西硌到了。

  这个触感

  韩沉非摸索了一下,顿时眼皮一跳是那串被这人视为珍宝,戴在手上从不离身,即便再恐惧黑暗也要拼命找回来的手链。

  这个东西,到底和谁有关?他牢牢攥住青年的手腕,在冰凉的链子上来回摩挲。

  如果这个人不是傅临北,那会是谁?

  林渐西最想要的东西,他心里唯一的软肋,到底是什么?

  话赶话问到这里,林渐西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身形微滞,忽然狠狠甩开了男人的钳制,回头的时候眼底闪着一点破碎的流光,竟隐约有几分痛色。

  韩沉非,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子。如果从前去福利院资助过的人都有可能,那你就没想过,这个人会是别人吗?

  眼神里好像含着一点欲说还休的埋怨,甚至还夹杂着一点他看不太懂的情绪。

  韩沉非登时浑身一震。

  紧接着,一个近乎荒谬的猜测一下子涌上心头。

  我在别人面前都很正常,唯独对你格外不同,你就没想过是为什么吗?

  你嫉妒了?是因为他,还是因为我?

  我想要的东西都能轻易得到比如你的一颗真心。

  林渐西为什么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为什么故意破坏自己和盛铭风的关系,又为什么刻意针锋相对?难道他喜欢的人其实是

  这些东西一下子在韩沉非脑海里炸裂开来,让他一瞬间根本无法思考,只能感受到心口砰砰跳到好像快要爆炸一样!

  你说清楚!

  但林渐西根本不理会他,径自迈开大步匆匆跑远,把神情恍惚满脸惊色的男人直接甩在了身后,然后微微勾起了嘴角。

  和这样精于算计探查的人说话,决不能什么都和盘托出,要漏一半,留一半,剩下的让他自己查,自己想,自己猜,才会真正地相信。

  他在韩沉非面前向来肆无忌惮,疯狂又偏执,心机又大胆,精于谋算却心有软肋的形象铺垫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

  既然韩沉非喜欢算计别人,那就让他一次次失手,他喜欢揣摩人心,那就让他到最后发现自己的猜测全部都是错的,以为的喜欢也都是假的

  一句话,就是要让这个人先被托上云端,然后再狠狠跌下!

  林渐西在心里满意地点点头,可走着走着,步子却变慢了,面上那点本就不明显的笑意也彻底消失不见,眼中出现了十分罕见的迷茫。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节骨眼,离所谓的攻略成功几乎只有一步之遥,但他却依然没有等来任何的反馈。

  当初穿书前在剧本里看到的那行任务指示,事实上也再没有出现过。说完不成任务就不能活命,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也并没有受到任何人身安危方面的威胁。

  有的时候,他甚至会隐隐地怀疑这件事到底存不存在,也会忍不住去想,安排他来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渐西不知道答案,他轻叹了口气,再次加快了脚步。

  走过庭院回廊的时候,逐渐开始听到人群的嬉闹,是晚宴的宾客在交谈在玩乐,推杯换盏之间都是些说完就忘的玩笑话,没什么特别的。

  林渐西长出了一口气,低头换上一副应酬的标准笑脸,又整了整前襟和领结,可是一抬眸,看见的却是傅临北那张俊美的脸庞。

  高大沉稳的男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和背景的喧哗底色完全割裂开来,明明西装礼服的颜色在夜间不算太亮,却一下子撞进了青年的眼底。

  渐西,累吗?

  没有问他去了哪里,没有问他刚才和谁在一起,没有问他这段时间做了什么,眼睛里是如水般的包容和温柔。

  林渐西莫名觉得喉咙一紧,浅笑着摇了摇头:还好,不怎么累。

  那困了吗?

  柔和的语气,熟悉的问法,带着典型的傅临北式体贴,如果说不困,那么下一步就一定是邀请。

  于是林渐西很快又摇摇头,心里已经开始在期待等宴会结束后,他这次是要带自己去哪里吃宵夜,又或者是去哪里的景观茶厅吹吹风。

  傅临北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青年的面色,确认他确实没有在逞强之后,嘴角才微微弯起一点弧度。

  距离君马座流星雨的峰值流量出现还有大约三个小时四十八分,附近的最佳观测地点是燕郊的明顶山,空气质量是良好,天气晴朗月光微弱最适合观赏

  滔滔不绝的样子像是做足了功课。

  林渐西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想起那天两人在帕露亚茶厅看见流星雨新闻之后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