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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1 / 2)





  哦对了。等食材煮熟的间隙,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立马把手上的碗筷放下,随即从桌边拿过自己的手机,低头翻找起来。

  我刚录了这次新歌的demo, 你来听听看。

  demo是一首歌最初始的版本,只有最简单的伴奏和人声,听起来也最直观, 所以盛铭风一按下播放键,他低沉悦耳的嗓音就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在房间上空久久回荡。

  才放了一半,他就迫不及待地按了暂停,兴致勃勃地想要询问林渐西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林渐西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这是他为难纠结时的一贯表情。

  稍微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他没直接回答,而是先问了一个问题:这首歌写的应该是一对情侣的甜蜜生活,对吗?

  盛铭风点点头:没错。

  可是他小心翼翼地觑了金发青年一眼,说话愈发吞吞吐吐:听起来这两个人生活得相当凑合,好像感情很一般的样子。

  我就知道。闻言,盛铭风长腿一抻,一下子四仰八叉瘫在椅子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叹。

  他虽然性子固执,最讨厌别人一再反驳,但在音乐创作方面倒是很虚心,经常自我反省,也很能听取他人的意见。

  我这回写的时候就觉得特不顺,有的词写完自己都觉得酸牙,果然出问题了。青年苦恼地扒拉了两下头发,眼底满是嫌弃。

  见状,林渐西不禁弯了下嘴角。

  如果按照流派严格区分的话,盛铭风无疑是个十足的体验派歌手,不论是创作还是演绎,他都需要完全沉浸其中,成为曲中的人物,才能完全表达出歌曲的内涵。

  他从前创作的作品曲风多变,抒情摇滚都有,题材也很广泛,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纰漏,只有情歌是一直都没有尝试过的。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风哥,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林渐西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盛铭风:

  无言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尴尬的沉寂里,盛铭风莫名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恼羞成怒道:是又怎么样?

  隔了一会儿,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嗖地一下站起身,几步走近林渐西,长臂一伸直接搭在他身后的椅背,居高临下神色犀利地看向眼前的青年。

  难道你谈过?

  什么时候?

  和谁谈的?

  十分急切的连环三问,语气越来越重,甚至有点咄咄逼人。

  林渐西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连连摇头否认:我当然没有,工作学习都这么忙了,我哪儿有时间谈恋爱啊?

  说得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回答,盛铭风顿时松了口气,原本郁闷的心情居然好了几分。

  他的注意力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忍不住轻叹一声坦诚道:其实我也知道自己不擅长写这方面的歌,但既然想突破,总要做各种各样的尝试。

  那你就多试试,或者在唱的时候再多加点技巧,表现力一强,情感上的短板就不那么明显了。林渐西很认真地建议道。

  盛铭风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我

  他的声音猛地顿住,垂眸一看,忽然发现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青年单薄的身板几乎被自己的胳膊和椅背牢牢困住,微笑的时候脸颊上的酒窝清晰可见,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鼓励和支持,闪着的光简直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亮。

  盛铭风顿时有种浮在云端的感觉,脚下轻飘飘的,忽然灵光一闪,一下子就知道该怎么写了!

  给我纸和笔。

  林渐西一看这神态,就知道他有了灵感,连问也不问,直接用最快的速度从抽屉里翻出空白的记事本和水笔一并递了过去。

  然后,他就待在旁边安安静静地不出声,嘴里叼了块儿蘑菇慢慢啃,甚至悄悄调低了电磁炉的温度,怕火锅沸腾的声音太大影响盛铭风的创作。

  盛铭风眯着眼哼了一段轻快的旋律,写了一小节歌词之后,又觉得思路卡住了,刚才的灵感稍纵即逝,快得根本抓不住。

  他忍不住啧了一声,开始回忆刚才灵光乍现的来源,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竟神色别扭地开口道:林渐西,你、你能不能,再笑一下?

  笑一下?这是什么诡异的要求。

  风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呀。

  林渐西被他难得支支吾吾的神态逗乐了,嘴里的蘑菇还没完全咽下去,一下子就呛着了,只能边咳嗽边笑,笑得脸都红了。

  这个笑和之前的微笑不同,嘴角高高扬起,眼中闪着盈盈的水光,一下子让整张脸都鲜活起来。就好像一株玫瑰被疾风刮过之后,所有娇艳的花瓣都在打着颤,在点点露水暧昧的辗转之下静静绽放。

  不知道为什么,盛铭风瞬间回想起先前他用手蒙住青年的眼睛时,卷翘的睫毛扫过掌心的触感和柔软眼皮的微微颤动。

  而此刻,那种心脏砰砰跳的感觉正在一点点复苏。

  你不继续写歌了吗?恍恍惚惚里,他听见林渐西清了清嗓子这样问自己。

  脑子都成一团浆糊了,还写个鬼。

  盛铭风暴躁地把笔一扔:你还是别笑了,难看死了!

  林渐西:?

  这人有病吧。

  *

  受台风影响,燕城下了好几场大雨,这几日的天气又有转凉的趋势。

  深蓝酒吧的S号包间里,曹亮文正抑扬顿挫地念着乔默川贴身秘书Sophia发的感人肺腑的朋友圈,差点笑出了眼泪。

  致我最好最善良的老板,啧啧啧,乔大少,你最近把员工折磨得不轻啊,她都精神错乱开始说胡话了。

  梁俊也跟着乐,笑得贱兮兮的:乔哥求偶失败,现在狂躁期还没过,咱们所有人就老老实实受着吧。

  他们嘻嘻哈哈好一通打趣,乔默川也不生气,只是端起桌上的酒杯悠悠喝了一口香槟,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曹亮文,你在梁城一掷千金打水漂的事,我回去就转告给伯父。

  梁俊,那台新出的零锋GMK,我要了。

  短短两句话一出,包厢里顿时安静了一瞬。

  曹亮文马上闭嘴,梁俊立马求饶:别别别,乔哥我错了,要不我我给你讲个笑话消消气?

  他也不等乔默川同意,自顾自开口道:就那路大少,二十多年循规蹈矩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结果前些天染了一头黄毛回老宅,可把路家老爷子气坏了,一开始都没认出自己孙子来。

  噗

  闻言,乔默川登时嗤笑一声,还真被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