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洋洋地理了理身上的神官袍：“你看，这样她就走了。”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吧！”缇娜抖了抖眉毛，“她明显是误会了什么啊！”

  “误会的人也不止她一个吧。”利维坦满不在乎地摊开手，“其他人想象的故事说不定早就更加夸张了，而且……”

  他故意露出笑脸，“她误会的也不是你和我的关系，而是‘厨娘’和‘神官’的关系吧。”

  “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缇娜一瞬间仿佛被他说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暖的被窝降低了她的智商，她有些迷糊地问：“啊，是这样吗？”

  “当然。”利维坦微笑着回答。

  缇娜慢慢闭上眼睛：“好吧，那我睡觉了，记得关门。”

  她嘀咕了一句，“不过安洁莉娜这么晚了来找我只是为了给我送香料吗？还蛮好闻的……”

  利维坦懒洋洋地扫了一眼那份香料：“大概也是借口吧。”

  “实际上应该是因为，你今天还没跟她说晚安……”

  缇娜闷笑一声：“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理由，你以为她和你一样吗？”

  利维坦哼笑一声：“笨蛋，可别小看独自来到陌生地方的少女，对能依靠的同性的依赖心。”

  “睡吧，晚安。”

  缇娜迷迷糊糊地回答：“晚安。”

  利维坦在她的床前站了一会儿，片刻之后睁开眼睛，轻轻叫了一声：“缇娜？”

  回答他的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利维坦嗤笑一声，“毫无防备的小鬼。”

  他摇了摇头，得意洋洋地转身从这里离开，动作温柔地关上了房门。

  ……

  清早，冒险者都还没来的时候，艾萨克就带着眼熟的一大群人来到了教堂门口，他优雅地朝神官点了点头，拿出了商业协会小少爷的高贵派头：“我来等候炼金大师的到来。”

  “她已经在了。”利维坦指了指楼上，喊了一声，“缇娜，让星下来吧。”

  “哦。”楼梯上的缇娜转身消失在了众人视野里，片刻之后跟在依旧是一身黑袍的炼金大师身后，两人一起慢慢走下了楼。

  艾萨克的目光落在炼金大师面上的面具上，不怎么抱希望地问：“您还得戴着面具吗？”

  她点了点头。

  “没关系，这也是炼金大师特权的一种。”海伦娜也已经早早做好了出门的准备，她优雅地放下茶杯，刚刚她喝过的茶水已经结上了一层薄冰。

  “走吧，艾萨克，我们还得去城里。”

  晚宴的地点不在钱德勒镇也不在哲夫镇，而在距离这里还有一定距离的中心城池——磷石城。

  那里是商业协会发家的起源地，对商业协会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嗯，那就先上马车吧，中午的吃食和消遣的水果，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他尽职尽责地牵引着两人，“这是给炼金大师的，海伦娜……”

  “我和她一起。”

  海伦娜拒绝了他带自己上另一辆车的举动，“你就一个人一辆吧，艾萨克，你是个大孩子了对吗？”

  艾萨克下意识回答：“当然。”

  她点了点头，毫无留恋地上了另一辆马车。

  利维坦的眼里带上几分同情。

  艾萨克沉默了片刻，还是保持了优雅的礼仪，回过头跟利维坦以及缇娜告别，这才也上了马车，和浩浩荡荡的车队一起离开。

  利维坦靠在门上目送他们，懒洋洋地叹了口气：“今天恐怕会是很无趣的一天。”

  “那我可以回去换衣服了吗。”“缇娜”神色僵硬，“他们已经看不见了吧？”

  “去吧去吧。”利维坦摆了摆手，解除了魔法，让他显露出原来的样子。

  波尔猝不及防被变成了原来的模样，惊慌失措地按住了身上的裙摆弓起了身体：“等等！别突然把我变回来啊！这幅丢脸的样子……”

  他“砰”地一声张开了翅膀，迅速落到了楼上。

  利维坦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

  波尔从上面探出头，目露凶光：“以防万一，我再确认一遍，这真的是非我不可的重要任务吧？”

  “当然。”利维坦耸了耸肩，“安洁莉娜还不知道我们的秘密不能参与，我们还特地支开了她。”

  “要是让罗伯特来的话，指不定他突然就甩着裙子上树了……”

  波尔冷哼一声，迅速把头缩了回去：“但我也只会帮你们这一次！”

  “一次就够了。”利维坦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只要让缇娜和炼金大师同时出场一次，基本就不会惹人怀疑了。

  他注视着缇娜离开的方向，嘀咕了一句，“怎么还不回来？”

  “她才离开五分钟不到。”塞勒斯神色平静，“你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