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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第170节(2 / 2)


  颁金节后,皇帝也为宫中仅存的十七皇子择了一福晋,为户部尚书阿里衮之女钮祜禄氏——钮祜禄氏也算杠杠的满洲大姓,人丁兴旺,分支庞杂,哪朝哪代都少不了踪影,出过的皇后太后王妃福晋更是数不数胜,相比于在乾隆朝达到顶峰的富察氏,钮祜禄氏才更叫源远流长。

  颖贵妃自然是有些畏怯的,怕被儿媳妇瞧不起,她毕竟算不得正经婆婆,只是养母,何况若不是郁宛给力,她这贵妃多半也是当不上的,谁知道底下怎么想呢。

  便想请郁宛前去壮胆。

  郁宛笑道:“妹妹也太杞人忧天了,俗话说得好,英雄不论出处,她若是个明理的,又怎么会不尊重妹妹?她若真敢如此,妹妹就该拿出贵妃的声势来,以家法伺候,否则今日敢蹬鼻子上脸,来日连皇子府都得叫她作威作福了么?”

  当然郁宛估计是不会的,皇帝挑儿媳妇,最看重的就是性子文静温顺,一如当初孝贤皇后那般,想来这就是他心目中贤妻良母的模板啦。

  郁宛若是去给颖贵妃帮腔,反而弄巧成拙,保不齐钮祜禄氏以为婆婆故意找人来打压她,如此没嫌隙也生出嫌隙来了。

  好在颖贵妃看过之后还是满意的,唯一不足是儿媳妇看着太弱气了些,说话也跟蚊子哼哼似的,这样子不得被底下人当傻子耍么?

  颖贵妃就又琢磨着如何助钮祜禄氏提升胆量、方便她当家理纪了。

  郁宛唯有感叹,儿女都是债,当妈的就没有不操心的,无论亲不亲生都一样。颖贵妃这份古道热肠的劲儿,真真是把永璘当成她胎里出来的了。

  至于乾隆,如今是越发爱伤感了,也不怎么出门,有时候静静地坐着都能发呆半天——不知他再读红楼,可会有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的感慨。

  四年之后,皇帝再度重启南下,这应该是他有生之年最后一次南巡了,一则身体愈发不济,再老些未必禁得起舟车颠簸;二则,他总不能超过皇玛法的旧例,康熙爷也不过南巡六次而已。

  乾隆拉着郁宛的手道:“此番出去,朕要跟你细细巡访淮扬景致,宁可步子慢些,以后未必有这种机会。”

  先前为了太后寿辰仿制的买卖街,到底比不得真实美景。

  郁宛笑道:“臣妾自当遵命,只您别突发奇想又把美女带回宫中就是了。”

  要是欣赏歌喉舞艺,她却很乐意作陪——这种乐子寻常可找不到,皇帝不带她还不高兴呢。

  乾隆早知她脾气促狭,怎料到老还不改,没好气道:“油嘴滑舌。”

  郁宛摸摸唇畔,嗬哟一声,“被您瞧出来了,可不是早膳刚吃了猪油!”

  乾隆忍俊不禁。

  有这个活宝作伴,余生也算不寂寞了。

  因着宫中格局与先毫无变化,郁宛也用不着费心拟定名单,直接照旧例便成。

  小钮祜禄氏的胆子比先前大多了,她上次没看够苏杭特产,这回说什么都得尽兴,抵达镇江之后,便催促郁宛带她去集市转悠,镇江的香醋在全国都是出名的,小钮祜禄氏早就想亲自打一瓮带回来,外头进贡的总像是兑了水的,听说蘸河豚肉尤其鲜美——这道菜御膳房是不肯做的,在本地才能尝到。

  郁宛白她一眼,“你就不怕毒死?”

  现在可没有人工养殖的河豚,都是野生的,处理不好真能要命。

  小钮祜禄氏笑嘻嘻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人活一辈子不就为高兴么?”

  要是真那么容易出事,卖河豚的菜馆子也开不起来了,有销路就有市场嘛。

  她抱住郁宛的胳膊,“好姐姐,您就陪我去一遭吧,我也不尝,只闻闻味便好。”

  郁宛却不过盛情,只得答允,可偏到了两人约定这天,府尹夫人造访,郁宛只得抽身敷衍——以前这些应酬工夫都是由皇后来做的,现下轮到她了。

  看小钮祜禄氏愀然不乐,郁宛终是心软,遂把自己名下的一叶小舟借给她,让她自去作耍,又让小桂子找几个经验老道的船夫,如今江上风大,提防些总没错。

  小钮祜禄氏方才兴高采烈起来,忙忙答应着离开。

  郁宛应酬完府尹夫人,已经过去快三个时辰,小钮祜禄氏却不见踪迹,她叫来小桂子,“诚嫔呢?”

  小桂子道:“奴才送完诚嫔娘娘就回来了。”

  早莺也说没在集市上遇见小钮祜禄氏,她派了好几个丫头去买香醋、肴肉、黄酒、茶叶等等准备送礼的土仪,按说镇江就这么点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能撞上吧?

  郁宛原担心小钮祜禄氏瞒着她偷偷去吃河豚,可看这架势,一个大活人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看天色渐渐暗下来,郁宛再耽搁不得,赶紧吩咐侍从到江面找寻去,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诚嫔给找出来。

  乾隆过来时,见她一脸惶然无措,安抚道:“她性子贪玩,怕是明日就自个儿回来了,你无须担心。”

  郁宛脸色微微发白,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诚嫔,在她印象里好像没被封作太妃,她是什么时候离世的?

  作者有话说:

  历史上的诚嫔钮祜禄氏在这次南巡中不幸落水,溺毙而亡。当然文里结局会改的,不然能给女主晚年作伴的人就太少了~

  第230章 尽孝

  这一夜龙舟上灯火通明, 往来人员络绎不绝,都知道诚嫔同皇贵妃娘娘情同姊妹,自是不敢不尽力找寻;而乾隆虽觉得郁宛有些小题大做, 但还是体贴地许她胡闹,自个儿心里可也有些纳罕:若哪日他出了事, 宛儿会否这般忧心如焚?

  言毕却又失笑, 好好的吃起一女子干醋,真是不知所谓。

  将近亥时, 才有侍卫来报, 说是岸边发现一具女尸, 似是被江潮冲上去的。

  郁宛一听心中冰凉,已知不好, 但仍是坚持亲自验看。等侍卫们将人抬上来一瞧,不是诚嫔还能是谁?

  眼泪当即落下, 早莺也忍着酸楚劝道:“娘娘, 您节哀罢!”

  小桂子重重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都是奴才不好,早知如此,奴才当时就该跟去的!”

  船舱里乱成一团,哭声嚎啕声不绝于耳。

  郁宛强忍着悲痛,要上前帮小钮祜禄氏装殓,哪知手摸下去,发觉胸口还有股热气, 忙惊喜不已传太医来, 此际保命要紧, 自是也顾不得男女之大防了。

  经过大半个时辰的收治, 小钮祜禄氏哇的呕出几口污水, 脸色方才有了点血色,只是湿透的乌发沾在鬓边,使她看起来仍有些狼狈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