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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 2)


  两个人贴身缠斗在一起,动作又很快,刀刃带起的白芒不时掠过彼此的重要部位,看起来端的惊险异常。“叮叮叮”的金铁碰撞声不绝于耳,除了那三个忍者,其他人都瞪大眼睛,紧张地关注着——白流苏并没有离去,她右手提着把尺把长的短剑,左手扣着一枚飞刀,有替沈剑掠阵的意思。

  从感情上来说,欧阳云自然希望中国人赢,当特种兵的日子,他经历过几次打斗,不过都是一面倒的那种,浑没有电视上描写的那么惊险刺激。这种激励程度的搏命打斗,他是第一次见,开始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老想着自己如果是其中一方,该如何应付刚才一招,渐渐的,看出了门道。

  沈剑和渡边的武功差距并不大,但由于室内窄小,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渡边的武士刀挥舞不开,没有足够的空间用于蓄势来大砍大杀,就发挥不了长兵刃的力量优势,被沈剑的弯刀贴身一通刺、削、抹、挑,渐渐被逼得手忙脚乱的。他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几次想换用身上的短刀,意图却被沈剑看穿,一直没能得逞。

  十几招比拼下来,两个人越贴越近,沈剑的优势也越来越明显。日本人倒也守信,或者渡边是他们的头,自负惯了的,没他的命令其他人不敢帮忙。旁观的日本人就那么站着,直到沈剑忽然架开渡边的刀,一转身,背部靠进他怀里,一记肘击打在他腹部,跟着闪身到了他背后,左手顺势一捞抓住对方腰带,将短刀架到了他脖子上。

  沈剑其实有好几次机会直接灭掉对方,欧阳云现在明白了,感情他要制住对方做人质。“全部把武器放下!”沈剑盯着剩余的日本人,冷冷的喊,然后看向白流苏,低吼:“还不快走?!”

  白流苏摇摇头:“要走一起走。”声音很低,语气却相当坚决。

  四个日本人看着渡边,竟然好像在等他的指示,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

  渡边笑了一笑,说:“东北虎,没想到还是不如你。”嘴角一咧,笑容忽然变得残忍,双手翻转,武士刀对着自己的腹部使劲扎了进去。

  他这一招够狠,欧阳云有心提醒却已经迟了,只得叹息一声,暗骂一句:狗日的武士道!左手用力一抖,握住一枚钢针,双腿曲起用力一蹬,以头做槌,向床边撞去。

  白流苏惊呼出声:“大哥,快让——”左手一甩,飞刀射向渡边的心口,人也扑了上去。

  她一动,剩下的四个日本人便也动了,十数支苦无飞出,全部朝白流苏射去。另一个日本浪人狂吼一声:“八格!”一刀刺向沈剑露出渡边左肩的头。

  沈剑右手本能的一拉,左手急推,却还是慢了。渡边的切腹力道极大,瞬间穿透了自己,刺进了沈剑的腹部。然后,他的脖子上被开了道口子,鲜血直喷,身子往前扑去,“噗嗤”声中,替白流苏档下数支苦无,抖动两下,摔在地上,立刻死得透了。

  渡边那一刀给了沈剑极大的伤害,刺得倒不深,但是因为他那一倒带出了刀,在沈剑腹部划了道口子,这创伤就要命了。一阵剧痛袭来,他只觉得眼前发黑,知觉一时变得模糊,没能躲开刺向头部的那一刀,在白流苏的惨呼声里,这一刀直接刺进了他的脑袋,使他再无幸理。

  “我跟你们拼了!”白流苏一个跳跃躲开了剩下的苦无,半空中怒吼一声,右手一甩,短剑向着杀死沈剑的凶手飞去。

  那个日本浪人刚想躲,忽然觉得腰间一麻,跟着全身变得僵硬起来,只来得及把目光投向发出异响的地方,便被短剑扎中心口,一命呜呼去了。

  ——欧阳云动了。他直接破床而出,木屑纷飞里,右手钢针甩向矮个浪人,左手钢针甩向了离自己最近的忍者。他本来指望救沈剑一命,却还是慢了一步,那该死的床不知道什么木材做的,竟然撞得他有点头晕。

  欧阳云的钢针可比白流苏的飞刀、忍者的苦无霸道得多——十公分长,中空,针体上涂着麻药,后端用橡胶塞住,如果他想杀人,只需要拔出塞子即可。猎物被麻醉以后,会流血而亡。

  欧阳云的横空出世让剩下的两个忍者大吃一惊,不过他们没有慌乱,对了下眼,立刻很有默契的分工,一人撒出大把苦无做掩护,还有一人立刻开溜,显然是想把信息送回去。

  欧阳云见状,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他本来还想节约子弹,顺便磨练一下自己的武艺,这时立刻拔出枪来,“咄咄”两声轻响后,两个忍者被红线指过的心口立刻血肉横飞,毙命当场。

  第5章 有时候暧昧也会死人的

  欧阳云躲在白发女鬼的床上,其本意是惦记人家的钱财,加上那么一点好奇,却没想到守了大半夜等来这么出奇遇。

  沈剑等人本来是想杀他灭口来着,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没想到引来了五个日本人。日本忍者是个特殊的存在,欧阳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如漫画里描叙的那么神奇,但世间万物只要能合理存在,就有它存在的价值和理由,想来,忍者在跟踪、暗杀方面确有其独到之处。沈剑等人早被人家盯上了,才会有今天这场惨事。听他们的对话,双方也不是第一次交手,显然,两方有什么纠葛——难道就是这批钱财?!

  欧阳云收起手枪,看着满地的尸体、血渍,意识到自己趟入了一趟不知深浅的浑水,正有些苦恼。忽然一阵风响,抬头看时,一枚飞刀激射而至。

  他吃了一惊,急忙往后就倒。

  飞刀贴着他的脸颊飞过,“咄”的一声射在床架上,凉气刺激得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倒地后一个翻滚,抬头看时,“凤凰流苏”双眼尽赤,脸颊上从眼角挂下来两条血泪相混的斑迹,左手保持着发镖的姿势,右手把她的大哥“东北虎”慢慢放下,然后抓起短剑,披头散发的冲了过来。

  她脸上那道刀疤本来就够吓人,再加上两道红色血迹、赤红的眼眸、状若疯虎般的神情,纵使欧阳云这个看破生死,生理年龄已经七老八十的家伙,仍然被骇住了。

  他赶紧爬起来,色厉内荏的喊:“干什么?你疯了?”

  白流苏根本不搭腔,只是挺起短剑,不要命的扑了上来,对着他猛刺。

  “要命了!”欧阳云见她只攻不守,心知也许是受了刺激的缘故,那个“大哥”极有可能是她的情人,说起来她也是个苦主,有心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可是这女人出手实在狠辣,刀刀朝他要害处招呼,一时让他险象环生、极其狼狈。

  懒驴打滚、抱头鼠窜、钻裤裆……再难看的招数他都用上了,可渐渐的,他明白了,这女人不是想发泄,也不是真的头脑不清爽,分明诚心想要他命。

  一不小心脸上被她划了一刀,然后女人好像觉得他的脸上比较好招呼,竟然剑剑不离他的脸蛋。欧阳云这个现代人,宝贝脸蛋比生命还重要的,再也遏制不住情绪,勃然大怒道:“我日,再不住手老子要发飙了!”心说娘的,是不是妒忌老子长得俊,故意想破老子的相——变态的女人!

  欧阳云长得俊吗?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至于白流苏为什么忽然尽朝他脸上招呼,这个问题简单,谁叫他身上穿着防弹衣呢,人家短剑捅不进啊。她并没有疯,也不笨,自然知道柿子拣软的捏的道理。

  再次使招懒驴打滚,欧阳云往床上一窜,吼道:“我日,还玩,那就别怪老子辣手催花了!”女人的短剑好像是把名器,锋利得厉害,轻轻划过他的裤带,军用皮带竟然就这么断了,如果不是有防弹衣,估计肚子也得开洞。这皮带曾经有人出2000块rmb求购,可见其结实美观程度——他咬咬牙,心说再不采取行动今天可能就废在这了,辣手催花么,老子又不是不会,虽然,这花勉强了点!双手拎住裤腰,双脚飞快的交叉踢出,右脚正好踢中她的手腕。山地靴和骨肉相撞,吃亏的自然是后者。

  女人疼得闷哼一声,短剑脱手,欧阳云瞧得真切,左脚踢在短剑柄尾,将它送上房梁。

  钻心的疼痛从右手腕传进大脑,白流苏用左手捧住,再次闷哼一声。欧阳云这一脚毫不留情,几乎踢断她的手骨,她的右手立刻淤血,迅速红肿起来。疼痛让她冷静了一些,眼中的血丝消散去不少,她的目光变得清冷起来,瞪着欧阳云,里面的仇恨却更浓了。

  白流苏有理由仇恨欧阳云——沈剑因他而死就足够了。自从破相以后,只有沈大哥还像以前一样对待自己,不对,比以前还好了,少女的矜持让她不敢表露自己的心声,但是心里,她早已经将沈剑当作自己这辈子唯一可依靠的对象。“凤宅”这半年里从没出过事,这人才搬进来,就引来了日本人,对于汉奸,人人得而诛之。她却不想想,如果欧阳云真是汉奸的话,却怎么会杀死那些日本人。

  “还我沈大哥!”她怒叱一声,双手往兜里一插,取出来时,十指戴上了锋利的指套。指套长三寸左右,寒光闪闪,好比十把锋利的匕首。她咬着牙,不顾右手的疼痛,揉身向欧阳云扑去,左手抓向他裆部,右手伸直,五根指甲如同五把利刃插向他喉咙。

  她这一手极其阴辣,一点武者的道德都不讲,欧阳云倒吸一口凉气,心说不妙,难道东北虎真是她情郎,女人为了劳什子爱情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还躺在床上,不敢掠其锋,双脚一蹬、双手一撑,身子猛的蹿起,屁股已经到了床头。

  白流苏连他的衣角也没沾到,怒叱一声,双手抓住他拖后的左脚,使劲一拉,登时将他扯下床来。

  指套又坚又利,抓在欧阳云左脚脖子上,那里立时多了几道抓痕,火辣辣的疼得他全身一哆嗦,他大怒,跌下去时喝道:“你这女人讲不讲理,老子救了你,你反过来害老子!惹毛老子,信不信一枪崩了你?!”

  白流苏哼了一声,双手从他脚脖子上拿开,向他喉咙抓去,右膝一曲,照着他的裆部就压了下来。

  “我靠!你个变态!”欧阳云怪叫起来——这个女人实在太不可理喻,短剑在手的时候就喜欢划他的脸,现在又尽使这些下三滥招数。闪是来不及了,喉咙是千万不能让她抓到的,指套锋利,不是玩具;下面更不能有什么闪失——情急之下,他拔枪毙她的心思都有,却已经顾不上了——拼命吧,不管指套锋利,双手张开,迎向她的双手,左脚一抬抵向她的右膝。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双手二十指相扣;双膝抵在一起,白流苏将全身重量压在他左膝上,自己的左膝又顶向他裆部。

  欧阳云怪叫一声:“非礼啦!”左膝用力伸直,她重心一失,左膝几乎紧挨着他的敏感部位停下。他害怕对方得寸进尺,右脚急忙伸出环住她臀部,使劲拢住,不让对方拉开距离获得继续施展的空间。接下来,两个人双脚互相纠缠——好嘛,你的腿环住我,我的腿缠住你,竟然把彼此紧紧贴在一起,形成个很不雅观、很暧昧、却绝对经典的造型。

  本来,欧阳云的力气远远大过对方,完全可以占据主动,比如说翻身压上去。他确实也有这个心思,毕竟,一个大男人被女人压在身下,实在很伤自尊。可是,白流苏的指套上是涂了毒药的,渐渐的,他被抓伤的左腿变得麻木起来,开始不听使唤。他吃了一惊,心说这回看来死了,天下最毒妇人心,没想到妇人的指甲竟然也这么毒。

  白流苏非主动的压在他身上,开始还在用力挣扎,渐渐的发现,自己越用力,身体的某些敏感部位就和对方越亲密,少女的矜持使她不得不有所顾忌,她再挣扎起来,却是为了让乳房离身下的臭男人远些。心中想着,刚才抓伤他的左脚,药性应该发作了——再忍一会吧!

  时间在慢慢流逝着,以为必死的欧阳云惊奇的发现,虽然左腿依旧麻木,身上的力气也流失不少,但仅仅如此而已,身上的女人再用力,自己也能抵挡得住,看来死不了了。

  他不知道这都有赖于在特训期间吃的那些药、挂的那些盐水,使他的身体里多了许多抗体的缘故。白流苏指套上涂的是一种名为“七步倒”的蛇毒,她对这蛇毒很有信心,但是等了老大一会,见身下的臭男人依旧神采奕奕的瞪着自己,她不知其中缘由,想起之前用短剑刺在他身上时,如击败革,只以为他修习有某种内功,能够做到刀枪不入、万毒不侵,现在这样只不过想占自己便宜罢了,不由有些心慌,立刻用力挣扎起来,想要摆脱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