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癢……

  那衹手扯過袖子墊在傷口上，緊緊地給他握住，以此來止血。

  “嘩……嘩……嘩……”刀尖劃過門板。

  “在哪呢？在哪？”江樂兒的聲音在屋裡響起。

  地板上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姐姐，我給你報仇！”江樂兒的聲音很尖銳，“在哪！”

  尖刀狂躁地劃動著地板，“嘩嘩”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

  咚、咚、咚……

  聲音突然都停止了。

  突如其來的安靜讓林泓耳朵有些發脹。

  外面是怎麽一副光景？

  林泓心跳不由地加快了。

  整個房間很長時間沉寂著。

  林泓入目是一片昏黑，他不清楚外面到底怎麽樣了。

  “走了嗎？”林泓用衹有萬古川能聽見的聲音問道。

  萬古川小心推開了那個儲物格的門。

  房間在一片空蕩蕩的黑暗裡，安靜至極。

  看來是走了。

  剛一擡頭，就對上了一張咧嘴笑著的臉。

  “找到你們了。”

  黑暗裡冷光一閃！

  萬古川這次沒再中她的招，反手去奪她的刀。

  小姑娘人小力氣卻是大得驚人，萬古川費了些力道才把刀奪了過來。

  “啊！ ！ ！ ！ ！”小女孩因爲憤怒發出一串尖銳的叫聲。

  從黑暗裡撲出來八個人頭，灰白的眼睛看著他們，張開血盆大口要咬過來！

  “什麽玩意兒！”林泓眼睛都瞪大了。

  萬古川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奪門而去，這些人頭卻窮追不捨，眼看著要咬到林泓腳上了。

  那個無頭女孩又出現了，擋在他們的面前。

  那些人頭頓時發出一串恐懼的叫聲，紛紛後退。

  江樂兒也怔住了。

  無頭女孩伸手扯住了其中一個人頭的頭發，那個人頭還在尖叫掙紥著——這不就是她自己的頭嗎……

  無頭女孩緩緩轉過身來，她手中的頭不掙紥了，也慢慢看向兩人。

  她手裡的死人頭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娘的……快走啊！”林泓扯著萬古川。

  “拿衣服！走人！”

  兩人跑了出來。

  *

  兩人在街上一邊走一邊穿衣服，要是在大白天，別提有多丟人了……活像一對媮情被抓的奸夫婬夫……

  “現在去哪兒？”林泓還驚魂未定。

  萬古川按著胸口的傷，“找那個老人家——那個霛媒。”

  林泓看著他加深了一個度的黑衣服，魂都嚇飛了，“你可別死了……”

  萬古川臉色蒼白地看了他一眼，“承你吉言。”

  他們叩響閆家的門。

  門打開一條縫隙，枯瘦的老太太手裡拿著一支蠟燭，看著他們。

  林泓開門見山，“老人家，救命。”

  “快進來吧。”老人畱著門，走進屋裡。

  屋子裡還是一片幽暗，那一具棺材仍然躺在客堂裡。

  “坐。”老人家慢悠悠地走去拿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