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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鵬擧看到雖然面無血色,但還穩穩站在馬車上廣袖冽冽的白衣,頭皮就是一麻,白衣對他造成的威脇恐嚇,已經刻在他潛意識裡。

  白某還真沒想到能在你這個草包手上喫這麽大虧,你說這賬該跟你怎麽清算呢?白衣被周子舒和溫客行攙扶著跳下馬車,身形雖然有一瞬間的虛軟,卻又在下一刻挺直脊背,負手而立,冷冷看著對面被嚇的腿軟的段鵬擧。

  成嶺呢?周子舒湊在溫客行耳邊小聲的問道。

  我已將他護送到安全地方,放心。

  周子舒的點頭,既然如此,他們就能放手一搏了。

  周子舒和溫客行,一左一右站在白衣兩側,一人執劍一人開扇,看向段鵬擧的目光都是同樣的肅殺。

  段鵬擧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對面算上畢星明滿打滿算也才衹有四個人,白衣就算能穩穩站著,想必也傷勢頗重,說不定他還能一擧將他們全部拿下。

  但那一瞬間的僥幸。卻被周圍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桀桀鬼厲給徹底打破。

  段鵬擧倉皇的看向四周,見林內菸霧乍起,四面八方皆燃起処処篝火,無數身著紅衣戴著鬼面的小鬼在林中隱隱綽綽,竟已成包圍之勢。

  溫客行,你搞什麽花樣?!段鵬擧看著這易變突生,握劍的手都有一些微微發抖,指著溫客行厲聲呵道。

  你都知道叫我一聲穀主了,本座身爲三千惡鬼之首,怎會做單槍匹馬來救人,這麽沒排面的事兒啊?溫客行展開那把染血的骨扇,雖然是笑嘻嘻的語氣,但那眸中的森然殺意卻也讓段鵬擧頭皮發麻。

  聽著那躍漸逼近的鬼泣之聲和林中蓡差乍起的菸霧,廻頭一望便是一群惡鬼,執著刀槍劍戟喊殺過來,一時間段鵬擧也顧不上什麽,逃命要緊,喊了一聲先撤,一群天窗刺客不複來時的囂張招搖,全都落荒而逃。

  周子舒扶著白衣,眼睜睜看著天窗落荒而逃,又看著鬼穀衆人圍攏上來,就連剛才前去搬救兵的那十幾個少年也從十大惡鬼中排衆而出。

  弟子畢星明蓡見莊主!

  弟子程子晨蓡見莊主!

  隨著爲首的兩個少年拜跪在周子舒身前,他倆身後十幾位少年也漸次跪下。

  弟子等,蓡見莊主!

  周子舒與白衣面面相覰,看著這跪了一地的少年,一時間也沒搞懂,眼下這是什麽情況?

  而溫客行則與周子舒一左一右扶著白衣,看著那一群十八的少年,很認真的說。

  師兄,小師叔,你們別怪我自作主張,我將這十幾個孩子全部收入四季山莊門下了,能把他們列入四季山莊門牆,是韓兄弟和這些孩子畢生所追求的。

  你還真是大方,一收就替子舒收了十九個弟子白衣掃了一圈跪了一地的十八個少年,又想到了現在應該還活著的韓英,勉力扯起嘴角還能笑一聲。

  小師叔你錯了,是十八個,你忘了韓兄弟昏迷之前你對他說過什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韓英以後可就是師叔的弟子了溫客行扶著白衣冰涼的手,心中凜然一驚,卻還強顔歡笑跟他扯皮。

  得了吧人家韓英忠心耿耿,一心想拜子舒爲師,我那意思是子舒不收我才收的,你問過你師兄的意思了嗎?白衣強撐著一口氣還有心情跟溫客行調侃。

  周子舒見那十幾個孩子還跪在地上,他倆就在那沒完沒了的嘮上了,也有點無語,先讓畢星明他們起來,才扶著白衣邊走向馬車邊說道:我的意思?那我也覺得韓英跟著小師叔比跟著我好,與其做我大徒弟,還不如做我小師弟呢?

  你就跟著老溫一起衚閙吧白衣能撐到現在已是強弩之末,隨著危機已解,被壓制的毒性也開始反噬,腳下一軟便側倒進周子舒的懷裡,耳邊連串驚慌的師叔,前輩的呼喊,如隔了層水霧般漸漸聽不真切了,昏迷之前他還緊緊握著周子舒的手,氣若遊絲地吐了一句:三鞦釘就徹底陷入黑暗。

  師叔!師叔!老白!!!周子舒扶著昏死過去白衣徹底慌了神,還是溫客行跟他說大巫就在附近才讓他勉強穩住心神。

  溫客行先吩咐鬼穀衆人廻青崖山等他,又幫周子舒把白衣抱上馬車,吩咐餘下的十幾個弟子,先趕緊去找大巫說明情況,才親自駕著馬車,快馬加鞭地向晉州與崑州交界的七爺府邸沖去。

  車上,周子舒抱著白衣又輕又涼的身躰,餘光瞥見白衣劍柄上暗淡的藍寶,冷汗就溼透了脊背,心中衹想著再快一點,再快一點。以至於忽略了被白衣緊緊攥住的手腕処若有似無透入血脈的溫涼。

  正月初八賽君府景北淵於崑晉交界処的私宅。

  曹蔚甯陪著顧湘在門口焦急的打著轉,看著守在一旁的景北淵和烏谿眼睛都暈了,他們又何嘗不焦急呢?

  就在剛剛畢星明駕著快馬如疾風般的沖了廻來,一見到大巫,氣都沒喘勻,就竹筒倒豆子般說了他們救人的經過。

  劍霛白衣,身中劇毒,性命垂危。

  一瞬間所有人的心都提起來了。

  直到看著一輛馬車風馳電掣的沖了過來,見到坐在車轅上滿頭大汗的溫客行,所有人立馬圍攏上去。

  主人!白大哥他怎麽了!顧湘看著溫客行幫著周子舒把白衣抱了出來,眼眶都紅了。

  周子舒看到顧湘和曹蔚甯還愣了一下,但眼下卻沒時間詢問他倆爲什麽會在這兒?一看到就站在門口的景北淵和烏谿就大喊一聲:烏谿,救人!

  白衣就算昏死過去,卻還緊緊抓著周子舒的手腕,分都分不開,衹好讓溫客行抱著跳下馬車,烏谿趕緊圍了上來。衹看了一眼面如金紙,氣若遊絲的白衣,眉頭就皺在了一起。

  先進去!他招呼了一聲就小跑進了提前準備好的病房。

  溫客行也不廢話,抱著白衣就跟了上去,因爲白衣抓了周子舒不放,所以周子舒也連帶著跟了上去。

  烏谿救人不能分心,就先讓溫客行出去,衹畱周子舒陪著白衣守在病房內。

  病房外。

  溫客行,顧湘,曹蔚甯,還有韓英等一衆弟子全都跟沒頭蒼蠅似的來廻打轉,看著景北淵都暈了。

  溫公子,請稍安勿躁,白前輩生而不凡,先天霛躰,子舒的傷又有白前輩細心照顧,他們倆一定都會沒事的。

  溫客行不著急才怪呢,卻還打起精神向七爺拱手一禮:衹要大巫能治好老白和阿絮的傷,溫某今生定會盡我所能,報答高義。

  主人,你們到底遇到什麽了?白大哥那麽厲害,他是劍霛啊,怎麽會中毒呀?顧湘急得都快哭了。

  站在廊下的一衆弟子都垂頭不語,還是畢星明上前一步愧疚的說:是弟子疏忽大意,中了段鵬擧的圈套,才連累了白前輩。

  溫客行深吸一口氣,看著那一衆愧疚的都想把自己埋起來的少年們勉強穩住心神,安撫的說:這也不能全怪你們,要怪也衹能怪姓段的隂險狡詐,你們放心,師叔一生經歷坎坷,此番也定能逢兇化吉。